了,现在都没回来,不知道在聊什么。”
叶辛楚和方子尧他们关系很好,她会来是意料之中。
两人聊什么,岑稚能猜个大概。她垂下睫毛,不带停顿地喝完整杯酒。
这样的局没什么意思,比起喝酒岑稚更喜欢待在家里看书。祝亥颜说她清心寡欲不冤枉她,和同龄人相比,她的爱好确实单调得乏善可陈。
方子奈怕她无聊,投喂兔子似的时不时给她递杯酒或者小零食。
岑稚没对谢逢周撒谎,她酒量真的可以,那天可能是心情不好。现在被方子奈拉着挨个尝新调出的酒,她还能口齿清晰地给出几句中肯意见。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瞥见不远处玻璃围栏前的两人,岑稚擦拭指尖水珠的动作停了停,继续往前。
楼下舞池里喧燥的音乐隐约模糊掉对话,断断续续传来两句。
“……他到底怎么想的?明明知道这个局什么意思,还拒掉不来。”
“你当初为了出国跟他分手,在外面待那么多年,他心里肯定有气。他这人拉不下面子你也知道,你再多哄哄肯定就好,他还是喜欢你的。”
叶辛楚是从小被人捧到大的娇贵性子,哪儿肯一直低头,听声音已经不高兴了:“我就是为他回的国,早知道一直被甩脸色,还不如不回来!”
见这大小姐要闹脾气,方子尧连忙安慰,当和事佬:“别这么想啊,程二这些年心里一直都有你。”
余光里路过道熟悉身影,方子尧转头叫了声岑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拉过来,“岑岑也知道,你哥是不是……”
岑稚将湿掉的纸巾揉成团,温声打断:“他不是我哥。”
方子尧愣了下,想说什么。
“行了,你也别替他说话了。”叶辛楚抱着胳膊,漂亮的瑞风眼扫过岑稚,“他要是真喜欢我,大学那会儿也不至于找别人写情书哄我。”
“……”
岑稚捏着纸团的手指僵住。
叶辛楚将微卷长发拨到肩后,神色娇矜地抬起下颌:“他要是肯自己写一封,我还能勉强原谅他。”
说完踩着细跟转身离开。
方子尧长叹口气,往后靠在玻璃围栏上,觉得这两人的月老是真不好做,一个比一个脾气傲。他扭头看岑稚,有点无奈:“小祖宗,你说你刚刚打什么岔呢。你哥读大学的时候对辛楚多特殊,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岑稚沉默地丢掉纸团。
她其实并不清楚。
程凇和叶辛楚确定关系那段时间,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考证比赛和社团活动上,尽量远离两人的生活。
但总有人要硬拽着她参入进去,做绝美爱情的粘合剂气氛组。
叶辛楚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稍有些不顺心就要作。程凇一般不计较,偶尔心烦也会起摩擦。
每到这个时候,方子尧和曾锐就会让岑稚去中间劝和:“你哥对你最没脾气,只有你说的他才听。”
她去问程凇,后者明显不想多说,岑稚觉得她对他也没多重要。
就像程凇明明不记任何日子,连自己的生日都要别人提醒。岑稚却听说他给叶辛楚办了很费心的生日会,醉春馆三楼摆满她喜欢的莫奈玫瑰。
岑稚不提的话,他从来不会记得她的生日,也不祝她生日快乐。
叶辛楚为了去翡冷翠留学,和程凇分手的那天,方子尧半夜打电话把岑稚叫起来。她睡眼惺忪地蓬散着长发,披件羽绒服冒雪去找程凇,在包厢的沙发角落看见一张瑞士留学申请表。
开车距离翡冷翠只有两小时的国家。
其实这些岑稚是无所谓的。
所有的加起来都不如那封情书。
两人争吵后,叶辛楚放话说让程凇写封情书哄她,否则她不会消气。
程凇哪里写过,从来是别人写给他。
旁边有人出主意:“岑岑不是文科学霸吗?文采那么好肯定会写。”
岑稚当时拿着方子奈给她剥的橘子,装没听见地低下头,指尖发抖。
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叫她。
对面沙发上的人不说话,似乎也想起她高中作文经常拿满分。
过了会儿开口:“岑吱吱。”
岑稚慢慢地抬起眼。
程凇将指间的烟锨灭,若有所思地瞧她,片刻后,问:“会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