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暂时还在。
实际上,天照门的修士们早被吓破了胆子,有几个心里有鬼的更是第一时间逃出了门派。
这些人被守在附近的魔族一一刀掉,天照门上上下下惶惶不可终日,就像一只只洗净脖子准备等人宰杀的鸡。
偏偏他们还没有任何办法,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只能绝望的等死。
怎料等了好久,魔族们还是没有来血洗天照门的意思。
“我知道了。”
虞楚楚恍然:“一定是因为姐姐,所以姐夫才不杀我们。”
小侍女谨小慎微地提醒她:“二小姐……这话可千万不能在掌门大人面前说。”
上次虞楚楚在她爹面前称谢容景为“姐夫”,把虞千秋气了个后仰,禁了她三年的足。
“那是爹老古董。”
虞楚楚据理力争:“先前我也觉得姐夫是个废物,可他现在这么厉害,说明姐姐的眼光一向很准……就像姐姐也觉得我很好一样!”
小侍女:“……”
“二小姐说的是。”
……
在魔主的高压之下,不知是哪个门派先带头,宣称要投靠魔界。
若是谢容景像谢冕那般见到什么杀什么,他们或许也会团结起来反攻;可他并非如此,而且显然比谢冕要更强……这样一来,有人便动了些别的念头。
见沧澜城修士过得这么滋润,他们一年比一年羡慕。
不就是和魔界保持友好关系吗?他们也会啊!!
不过,也只有沧澜城才能与魔界保持一种相对平等的往来……他们这些马后炮的只能当小弟,还是那种跟着老大身后倒贴的小弟。
见当小弟后待遇确实比先前好,渐渐地,无数中小型门派纷纷效仿。
有的是投靠,有的是每年给魔界上供,还有的则是直接将总部也搬进了魔界周围。
如此以来,大反派这个魔主便比先前当少君时要忙上许多。
穗穗略略算了一下:谢容景需要管魔族;管魔界里奇奇怪怪的阿飘们;管那些前来投奔的人类。
这还只是三个大类,每一样细分下去,恐怕都得花不少的时间。
所以……
“你真的不用上班吗?”
穗穗真心实意地问道。
今天是她和谢容景在一起的第七天。
每天刚睡醒时,虞穗穗便能在自己房里发现:大魔王x1。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总之刚睁开眼就可以看见。有时候是趴在她的床头,还有时是站在她的床前,对上她的视线后,还会对她温温柔柔地笑。
等她洗漱完毕,谢容景就自觉靠过来为她梳头发。
……其实一开始,不止是梳头发。
穗穗想到刚睡回这张床时的第一天。
那天她一觉醒来,发现拿着全套盥洗工具的大魔王满脸喜悦地望着她。
穗穗:“……”
她的视线在那堆摞在一起的盆和帕子上停顿了几秒,瞬间明白过来——这位好像是准备帮她擦脸。
她立刻摆手表示不用,虽然衣来伸手的颓废生活很好,但这种日常的洗漱……穗穗还是比较习惯自己来。
谢容景在原地怔了一瞬。
早在最开始那一百多年,每天早上,他都会帮大小姐擦擦脸,梳梳毛。
当时的大小姐不会动也不说话,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那段记忆太过深刻,像是用钝刀一下下砍在他的心脏上,起初感觉不到痛,可等他清醒过来时,才发现早已被扎得鲜血淋漓。
他日复一日地做着这些徒劳无功的事,他为大小姐梳好看的头发,为她做好吃的点心,还把她的脸擦得干干净净,还找来女魔族给她换各种各样的小裙子。
好可惜,哪怕他做得再多,也得不到一点半分的回应。
……但现在可以了。
谢容景安安静静地看着大小姐。
“我真的可以自己洗漱啦。”
她摆事实讲道理:“你看我之前的那些侍女,连擦琴倒茶的都有,但也没有哪个是负责帮我洗脸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