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为什么偏偏还要这么说。
她就是不愿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更不愿去讨好一个根本不会对谁动心的人。
她想过自己的人生,这样也有错吗?
想是这么想,可春桃与她情同姐妹,先前祝黎对她连一句大声呵斥都未曾有过。
祝黎很快便后悔了:“对不起……让我看看疼不疼?”
春桃扁扁嘴。
她还是第一次挨小姐的打,抽抽搭搭地抹眼泪。
“小姐,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她抽泣着道:“你打算和这个男人一直这样下去吗?如果有一天被老爷和夫人他们发现了……你可怎么办啊小姐!”
春桃年纪不大,加之跟着小姐这么些年没受过什么委屈,说完便哭着跑出后院,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祝黎不放心,准备跟过去看看。
“不要生气,阿黎。”
谢容流笑意清浅:“她只是小孩子。”
祝黎停下脚步,赦然道:“……不好意思,春桃从小被我惯坏了,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容流摇摇头:“怎么会呢。”
“更何况,本就是我的问题。”
他满脸都是诚恳的内疚。
“她也是为阿黎着想……是我没能让你身边的人安心,真的很抱歉。”
“……”
他这么说,祝黎不免又对他添了几分好感。
对方平日里和她很聊得来,他似乎是走过很多地方,能和她讲各种奇妙的风景,有趣的秘闻。
不仅如此,人又谦逊、真挚、体贴、坦诚……还会示弱。
祝黎不生气了,她噙着笑递过装着枣泥糕的竹篮:
“记得你喜欢吃甜的,我买了这个给你!”
“是吗?”
谢容流伸手接过,郑重道:“谢谢你,阿黎。”
只是一篮点心而已,有必要这么严肃嘛。
祝黎刚想打趣几句,却再次感到双眼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睁眼时,鼻尖嗅到木头与丝帛燃烧后的刺鼻味道,混合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热浪将空气也扭曲变形,祝黎的双眼因震悚而睁大,入眼可见皆是冲天的烈火,以及满地的断壁残垣。
她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撑着手臂想从地上站起。
手心触到了一摊滑腻的液体,祝黎僵硬地低下头,果真是还未干涸的血液。
不,不止她身下。
满地都是暗红色的血。
这些血实在太多,目之所及处皆是一片绯色汪洋,它甚至还是温热的,仿佛身旁雀跃着的火焰。
发生了什么……?
恐惧像无形的大手攥紧了她的心神,她下意识想喊人,却发现——四周太安静了。
连一道人声也听不见。
祝家所在之处并非沧澜城的正中央,而是在最西方的边缘。
几百年前,这里也曾是繁华之地。
但随着祝家衰败,所管辖的区域便也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居住在这一带的大多是两三重的低阶修士——事实上,连带着整个祝家,最高的也仅仅只有五重。
火光里,谢容流低吟浅笑。
他很喜欢祝家。
这里既有足够多的人类,又没有能识破他身份的高阶修士。
简直完美。
……
谢容流在烈火中闲庭信步,身后跟着一群身着黑衣的魔将。
死去修士们的灵力如一条条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
而他的经脉由古兰叶日复一日的扩宽,已能承受足够多的力量。
虽然是一群不到六重的废物,可胜在人数众多,他的修为节节攀升,顷刻间已攀升至七重顶峰。
谢容流望着被烟尘熏得发黑的天空,由衷地笑了。
【吞噬】这个能力,在早期对他并没有什么用。
没有强劲的实力,打败的也同样是些能力平平的修士。
且并非是将别人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