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带着温和到病态的笑意。
他悠闲而又从容,反观他的对手——紫阳派的剑修仿佛变成了一个只能挨打的沙袋,在台上狼狈地滚来滚去。
他鼻青脸肿,身上被刀刃划出了一道道口子,鲜血串珠似得从伤口处沁出,洒在洁白的比武台上。
时间越拖越久,连虞穗穗也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
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可既然无此,对方为何不认输?
钟杰有苦难言。
他算是个聪明人,在发现自己不是对手后,第一反应便是认输——他可不像沧澜学府刚刚那个小丫头一样,傻子似得站着让人打。
“我——”
他刚要开口,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是禁言令。
难道对方还是个高阶符修?
他看着谢容景带着淡淡微笑的表情,终于脸色煞白。
那魔族下手极其歹毒,捅的每一刀都格外深,可对方的刀法又非常精妙,造成的伤口甚小,且避开了各处要害,表面看来,就如同简单的皮外伤。
钟杰感到自己好多根经脉都被刀刃割断了,脸上的表情也扭曲到变形。
偏偏谢容景还若无其事地注视着他,握着刀的手指修长,似在思量着下一刀往哪里捅。
鬼使神差的,钟杰读懂了对方的唇语。
“既然管不住嘴。”
“那就一句话也不要说了。”
……
“够了!”
紫阳派的长老站起身,厉声道。
“李长老,怎么火气这么大?”
温娴静双手抱胸,将他先前所说的话原样返还:
“这不是你那弟子技不如人?”
她是最早察觉到谢容景用了禁言令的人,可她有着学府教习大多都有的毛病——护短。
抛去学生做得是否过火不谈,难道台上的剑修就没有问题吗?
李长老无暇顾及温娴静:“裁判呢?还不快中止比赛!”
门派交流大会主旨为弟子间的友好切磋,奉行点到为止,因此,有三条必须遵守的规矩。
1.不可伤人性命。
2.不可结怨。
3.如若对手认输,一律停止。
这届大会在天照门举行,作为东道主,裁判自然也是由天照门的执事担任。
不得不说,天照门的一众炮灰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不好,但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非常的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连掌门大人都还没发话,裁判们也就闭着嘴巴装死。
虞千秋此时心情复杂。
他一直暗地里分了些心神,留意着那个令他火冒三丈的大女儿,自然也听见了紫阳派剑修先前的那番话。
简直是让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好你个虞穗穗,一回来就给他这个爹找不自在。
不过,说话的那人又是什么东西?虞千秋恨恨想,他自己的女儿自己会管教,还轮不到一个小辈来责骂她。
抱着这份复杂的情绪,他看着那魔族小子痛揍剑修,也权当没看见。
既然他这个掌门都是这种态度,那裁判们自然也有样学样,集体装瞎。
紫阳派长老出离愤怒了。
他亮出自己的拂尘,震声喝道:“快住手,难道你想在门派交流会上杀人吗?”
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吹过树叶,吹过万重山。
乌云愈来愈密,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谢容景这才慢条斯理地停了手。
他有很多比短刀更加高效的攻击手段,比如阵法,比如乐律……可他什么也没有用。
只是简单的,一刀一刀的,将台上的人捅成了筛子。
钟杰鬓角的头发被冷汗打湿,黏腻的贴在脸上,脸色白的像渗人的水鬼。
经此一战,他的心性与修为都将受到巨大的打击,不知还能否重新踏上修行大道。
“好、好、好……”
钟杰可是他的亲传弟子,李长老险些被气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