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小姐的行事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对一切未知的、从没发生过的事情都感到新奇,以及来自本能的不适与抗拒。
他按捺不住想要打破这一切。
于是,他详细而又认真的,将自己脑中关于阵法的用途分享给了面前的少女。
“如若说,幻阵的本质是隐匿修仙者的身形,那么隐匿别的东西也一定可以——只需要稍稍将它改动一下。”
他在虞穗穗的身旁坐下,右手捏着一只朱笔。他的手白皙而又修长有力,微泛着冷意,能隐隐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
他在纸上随意涂画了几笔:“若是这样改,应该能将兵器隐藏起来,只需要在地上挖一个坑,里面放上密密麻麻的刀剑,有人路过时就——”
就会血溅当场。
虞穗穗偏头看谢容景,对方仍是那副悠然自若的样子,和唇边诡异地笑产生了严重的割裂感。
行叭,这是又要犯病了。
虞穗穗:“那地上挖的坑呢,有没有被藏起来。”
她淡定地纠正对方计划里的漏洞。
“没有。”谢容景愣了一下:“那这里也需要调整。”
朱笔吸饱了墨却迟迟未下笔,墨迹滴在纸上,形成一个红色的圆。
“你会在挖洞的时候被执法堂的人带走。”虞穗穗叹气:“挖这么大一个洞,要浪费多少时间,不如给你的绯光花松松土。”
……
谢容景奇异地盯着她——用那种看巨大绯光花的目光。
袖中的左手握紧又松开,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虞穗穗一眼。
面前的少女和谢容景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似乎对他没有什么恶意——尽管这一度令他非常不解,但他不喜欢任何不可控的事情,更不喜欢她露出那种关切的表情。
谢容景就像一颗冒着黑气的冰,厌倦一切试图带给他温暖的东西。
就连先前的几分好奇在本能的驱使下,也早已逐渐冷却下来。
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杀了她。
谢容景这样想。
*
绯光花的花期很短,在夏天真正到来之前,已经彻底没有半点红色。
自上次给谢容景送完秘籍,又过了半个月。
如今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中高阶修士不怕冷不怕热,但她才两阶,完全做不到,院子里的那群侍女仙童更是不行。
好在修仙界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小侍女们用一种叫冰凝珠的东西将整个院子变得凉气十足。
如果把这种珠子随身携带,就像是带了一个微型空调。
虞穗穗觉得很神奇,裴林来听琴时,顺便装了一袋子冰凝珠让他带给谢容景。
她将快递寄出后就没再想这事,每天弹弹琴睡睡觉,日子过得十分快活。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虞穗穗停下手里抚琴的动作,如流水般的乐律也随之戛然而止。
“小姐弹得越来越好听了。”白霜从乐声中回过神,只觉得一天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
她试着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泡在温水池里一样,很舒服。”
嗯……可能是快突破了。
音修也是一个主要靠精神力的专业,充沛的灵力对其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或许因为是穿越者的缘故,她的精神力比一般人要强大点,这段时日时不时弹弹琴,竟隐隐有种快要到三重的样子。
没想到来做任务,还真的顺带修了个仙。
两人说话间,已有别的侍女拉开院门。
门外站着满脸怒容的裴林,他原本也算是个小帅哥,现在生着气,看起来凶巴巴的,将开门的小侍女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白霜问。
和隔三差五来拍马屁的牛执事一样,随着虞穗穗现在弹琴的频率变高,裴林也常常带着小礼物来这里蹭音乐听。
白霜性格活泼,加上和裴林年纪相仿,两人逐渐熟悉了起来,现在看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