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得到了梁父梁母的支持是谁都没想到的。
梁君泽和顾欣欣都很意外,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欣喜。
他们和梁母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把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就送给邻里。
梁父去找村长商量卖田地的事儿了,他们收拾的差不多后就在堂屋等梁父回来,梁母见时辰还早,就想着去灶房做顿便饭。
顾欣欣极乖巧的跟在梁母后面进了灶房,动作熟练的帮她烧火。
梁君泽也不闲着,铺好碗筷就在屋内打包东西,顺便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
想了想,马车没有车厢,这么多东西装不下,坐牛车又太慢,干脆去镇上买个车厢装上好了,如此一来一家人走的也方便。
之前的车厢被顾欣欣割舍在了富商家门口,因为急着逃跑,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梁君泽拍了拍下摆,到灶房门口知会了一声就租了村里的驴车去了镇上。
——
下午的时候,镇上的伙计送来了车厢,安在了马背上。
彼时梁父已经将家里的田地给卖了,一家人用过膳后把收拾好的东西都搬进了马车里。
夜色渐浓,他们很早便就寝了。
梁家只有两间寝房,梁父梁母占一间,顾欣欣与梁君泽占一间。
躺在一张床上,顾欣欣习惯性环住梁君泽的腰肢,脑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梁君泽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他原还是注重男女大防的,可因着顾欣欣,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自己的底线。
天很快完全暗了下来,梁君泽滚动了一下喉结,哑声:“欣欣,睡了吗?”
“还没。”
“你……想好今后在何处安家了么?”
“嗯……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边走边看吧!哪个地方风景秀丽就在哪儿停下,怎么样?”
顾欣欣仰着头,眸子在黑夜里灿若星辰,声音又娇又软。
梁君泽没来由感觉一阵燥热。
他深吸口气,努力忽略身体的异样,平复着内心的悸动,“嗯,都听欣欣的。”
——
次日天还没大亮,一辆朴素的马车便咕噜噜离开了小山村。
两位老人跟行李待在一起,坐在车厢内,顾欣欣和梁君泽待在一处,梁君泽本想让她去马车里歇会儿的,但她固执的说要陪他一起赶路。
清晨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迎着薄雾,一家人踏上了未知的远方。
当第一缕朝阳照到脸上的时候,马车已经离开小山村很远了。
昨夜趁时间还早,梁母与梁父一道点着煤油灯在灶房忙活了半宿,做了好些干饼子,此时正好当干粮在路上吃。
这边一家人其乐融融,另一头好不容易打听到梁君泽住处的富商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他一刻不停的来到小山村的时候,里面一个人影儿都没,东西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向周围的村民打听,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估计走了好一会儿了。
富商气的眼睛翻白头顶冒青烟。
千金买的女人啊!小手都没摸到,这人就没了!
当初若是直接将人丢床上办了就没这么多糟心事儿了!富商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愤怒的发脾气,揪着身旁的家丁拳打脚踢。
怒火难以发泄,打人也不足以浇灭他的愤怒,富商一挥手,吩咐手底下的人将面前的破房子砸了个稀巴烂,后又放了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家丁们哀嚎着,拖着伤去做事,敢怒不敢言。
——
后来,梁家人寻了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安了家。
后来,梁君泽与顾欣欣成亲了。
后来,梁君泽当起了教书先生,顾欣欣则在家给他做饭,他们恩爱有加,一点点白了发。
直至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一世,梁君泽自小苦读,如死水一般平静的心脏因顾欣欣而变得鲜活起来。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沉浮的船只终会漂泊到岸,夜间的枝丫有明月相伴,我生来就为了等这一刻,因这一刻有你。
你明媚如丈菊(太阳花),温暖似春光,照亮我荒芜的心房。
此生得一人携手,虽死也无憾。
一个光团至梁君泽体内飞出,融入了聚魂珠内,“哀“魄归来,祁云初的魂魄也从顾欣欣肉体内分离。
她浅浅一叹:“炎辞,下个世界等我来寻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