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戌时。(晚上七点至九点。)
天地昏暗,唯独那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斗,镶嵌在黛色夜幕上,像熠熠生辉的宝石一样夺目。
接近十一月的天气是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特别是在晚上,这寒意更加严重,让人忍不住跺脚,孙可望在屋子内升起了火炉,他坐在火炉边,打算动筷子吃刚端上来的酒菜,他毫不犹豫的就吃喝了起来,他没有去怀疑这酒菜,心里也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
谁也不会想得到,这些酒菜里有居然会有毒。
“嗯?”
孙可望几杯酒下肚,小半碗饭菜下肚,就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身体内疼痛起来,下一刻就意识了过来,怒吼一声:“这酒菜里居然有毒!!”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桌面上,眼中尽惊怒交加之色,惊的是他居然会被毒杀,怒的也是这一点,没到到他身经百战,没死在战场,却不明不白的死在毒药上,到死的这一刻,他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哎……”
徐以显站在屋子外面,听着里面痛苦的喊叫声,他知道孙可望已经中招了,而且也已经死了,说真的,他是真的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孙可望死了,这里的一万两千人也都死了,那他自己能,会不会也要跟着去了,他心里没底,聪明人的心思往往比较多,想的也多,他自己不然认为事情办完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只是活命的几率大一些罢了。
“孙可望啊孙可望,你为何要生出异心呢,你本可无事的……”
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转身离开了去做善后了,先让黑骑军把张献忠抢来的前两給搬走了,然后在一把火将整个方家堰给烧了,将这一万两千人的给烧的光光的,造成一个火灾的意外,别人疑心不疑心不重要,重要的他们死于火灾,这就够了。
……
朱慈烺看着站在营帐外的一座小山丘上,用千里镜看着远处的一丝淡淡的火光,就知道方家堰那边已经完事了,这种办法他自己想起来都后怕,说起来简单,听起来也简单,甚至是做起来也很简单,但这个事情却是最可怕的事情,足以把人心这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都说帝王的阶梯是无数尸骨推起来的,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他不是没给过孙可望机会,但是对方却没把握住,有时候他也不是没心软过,但最终还是没打算放过这些人,他朱慈烺不是圣母,对于敌人是不能心软的,不然以后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不到哪里去,这个道理他是还明白的,而且,他也不是个什么满口仁义道德的人,相反,他还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所以他很少跟人斗嘴,跟你讲道理讲不通,那就不用讲了。
第二日一早,徐以显就和黑骑军回来了,以及上百车银车,粮车。
“太子殿下,孙可望等一万两千人已经全部被烧死,是死于一场意外,他们作业把酒言欢,喝的伶仃大醉,估计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而酒又是易燃之物,所以造成了这一场惨剧。”
徐以显来到帐篷内就直接禀报事情经过,说完就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太子的表面,心里其实还蛮忐忑不安的。
“那还真是惨剧。”
朱慈烺闻言面无表情,并没有什么演戏这一类的表情出现。
“不过幸好的一点就是,张献忠抢劫所得之钱粮没有跟那些屋子放在一起,而是放在另一边的地库内,所以全都留了下来。”
徐以显说着,就立刻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双手递上,又继续道:“白银一共是六百万两,粮食一共是五十万但,请殿下过目。”
说完之后,他就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在出声,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殿下对他的审判,是死是活全看殿下的决定了。
朱慈烺结果册子翻开看了起来,张献忠留下的白银六百万两白银,比李自成留下的钱财少了点,但也在他的预料当中,比较李自成可是洗劫了福王的,这六百万他也不打算带走,而是要在给湖广留下一半,另一半会给秦良玉带去四川。
“来人,安排下去,回襄阳。”
朱慈烺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句,就看向徐以显,说到:“你下去去带领那些降兵和那些家属,回到襄阳之后在安排他们的归属。”
“是。”
徐以显听到有事情安排自己去办,心中顿时送了一口大气,既然殿下还会吩咐他办事,那他自己的存活率就又大了一分,当然,这只是大了一分而已,这中没有明确的事情是最让人心慌的,搞不好回襄阳之后,他也回被送一顿饭菜之类的,不过心慌归心慌,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很快,外面就马上忙碌取来,大军开始收拾起来,百里之外的驻军也开始归队,扩散出去的人也不多,也就两千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太子殿下身处的位置,方圆百里之内要绝对安全,要绝对确定没有任何贼子。
徐以显则是带着李定国和五千黑骑军,去带领那些家属,降兵,人是他负责招降的,再由他来安排沟通是最好不过的,而这些人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