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听到这些人名当中,居然有国丈周奎,左都督田弘遇,顿时感觉有点难办,他想杀,但是又感觉不能杀。
一个是外公,一个是田贵妃的父亲,有这一层关系在,朱慈烺杀不杀都不好,但是这两个祸害不除又不行。
还有那陕西的八大晋商,他现在安个罪名下去不太能行得通,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需要要计划一下才行。
“这里面的太监,全部死罪,你拉去北镇抚司行刑,然后把他们家抄了,所得全部银子全部搬到兵仗局来用作公费。”
朱慈烺推开大门,对着外面的李若琏说道。
“遵旨。”
李若琏说着便命人将康纯包括哪十几个管事太监给托走了。
接着,朱慈烺并未离开兵仗局,而是同毕懋康来到偏厅,商讨起火器的的事情。
“殿下,如今兵仗局的工匠人手不足,对于火器的专业知识也不够深入,而且在制造上也是有些懒散,臣以为要对兵仗局大改革。”
毕懋康说出了他目前在兵仗局看到的一些不足。
“不错。”
朱慈烺笑道,其实八贪污的给解决了,大部分问题都迎刃而解,不过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那就是工匠工钱和积极性,本来朝廷对工匠的工钱就比较微薄,在让兵仗局那些太监克扣一下,到手上的只够吃口饭而已。
然后在偷工减料,能制造出好的火器就有鬼了,上面管事都是如此,那那些工匠就更不上心了,关他们叼事,自己都快吃不饱了。
“毕爱卿,以后兵仗局你全权管理,要人,要钱,你都可以自己做主,然后本宫也会派人来帮你管一些杂事,你就专心研制火器,现在我们去一趟工匠住的地方看一看。”
朱慈烺笑着说道,表现了对毕懋康有着充足的信任。
“感谢殿下信任,臣必定不辜负殿下重望。”
毕懋康听见太子爷这话,立马露出喜悦感激的神色。
一行人来到北城的一个贫民窟胡同前,看着潮湿的是泥土地面,夹杂着干草的黄土墙,朱慈烺眉头一皱,心中感叹,他穿越十年来,也是第一次走到这么远,原来再豪华的城市,都有贫民窟这种地方。
胡同里面,几个光着脚丫的小孩,踩着地面的水坑,在嬉戏打闹。
定睛一看,发现这几个小孩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泛黑,补丁,大洞都有好多,起脸色也是蜡黄,头发也泛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殿下,里面脏乱。”
朱慈烺正要抬脚走进去,李若琏就上前说道:“殿下千金之体,岂能进这肮脏之地。”
“无妨,所有人,包括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大明子民, 也都是本宫的家人。”
朱慈烺脸上露出一丝心痛的神色,转瞬即逝,便抬脚走了进去。
李若琏,毕懋康等人听见朱慈烺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这种话,好像从没有哪位君主说过,百姓是子民那是常常听到的,但是百官是君主的家人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见。
两人心中感动,也不嫌弃什么脏乱,直接紧跟其后。
胡同里突然走进来一群身着华丽的人,直接吓的那些玩耍的小孩们都纷纷跑开,回到各自家中,在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好奇的张望者。
“这里住的都是工匠?”
朱慈烺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透过破碎的窗户看到一些人家,桌子上的剩菜,盘子里还剩下五六根野菜,和一些稀的像水的粥。
“回殿下,这里的住户大多都是工匠,还有一些战死将士的妻儿。”
毕懋康说道。
听到这句话,朱慈烺心中一颤,前方将士战死,留下的孤儿寡母居然沦落至此,家中没有男人,其生活可想而知的艰难。
“工匠月钱多少?”
朱慈烺又问道。
“回殿下,刚才看兵仗局的账目,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月钱,不过臣问了那些工匠,他们说发到手上的其实也就五百文而已。”
毕懋康也是感叹一声,这兵仗局的那些太监确实是太能贪了,刮完这里的油水,刮那里的油水。
“哇……哇……呜呜!!”
朱慈烺正想说话,就听到小孩的哭声,心中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小孩子的哭声直接砸在他的心上。
前世孤儿院的奶奶说,小孩子的哭声最是让人心痛的声音,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开办孤儿院的原因,以前他不理解,但是这一刻,朱慈烺体会到了她的心情。
“走,去看看!”
朱慈烺连忙迈开脚步,朝着哭声传来的屋子走去。
走过去一看就发现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个空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屋内有一个妇人正在,扒拉着米缸里的米,扒拉半天才扒拉出来一小撮。
“言儿,别哭,这里还有一些米,很快就有吃的了。”
妇人说着,转过身来就看到朱慈烺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