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
朱慈烺指了指了东宫伴读太监邱致中,然后在看着李若琏,笑道:“起来回话。”
“谢太子殿下。”
“眼下,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办得好,前途无量,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敢不敢去?”
朱慈烺双手交叉淡笑看着对方。
“罪臣,万死不辞。”
李若琏毫不犹豫就要跪地磕头。
“行了。”
朱慈烺打断了他,将桌子上的纸张折叠起来,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说道:“这里面有一些人名,这些人都是一些罪大恶极之辈。”
“本宫知道你在北镇抚司当过差,你去找一些自己信得过的好手,去办这件事,收集他们的罪证,越详细越好,记住,这是密旨!”
“微臣明白。”
“虽然锦衣卫已经没有了监察百官的权力,但是真想要里一个人的黑料应该不难,你打开看看,好有个心理准备。”
李若琏小心翼翼的将桌子上的纸张打开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立马被吓脸色聚变,立马四处张望一下,发现在太子爷的东宫,这才后知后觉的浑身发颤,头冒冷汗,显然被吓的不轻。
不是他心理素质不行,实在是这些名字太吓人了,全都是朝廷重臣,还有一位国公,以及他的顶头上司。
“敢问殿下,这道密旨是圣上的旨意,还是……”
“当然是父皇的旨意,只不过是由本宫来说出口而已,父皇英明神武,这些奸臣虽然犯了大错,也不能脏了父皇的手,但是本宫却不怕脏了手,如今本宫行监国之权,难道还指挥不动你嘛?”
朱慈烺直勾勾的盯着李若琏,他当然明白对方的顾忌,毕竟现在锦衣卫已经没了监察百官的权力了,这种大事,只有皇帝能指挥锦衣卫去办,先把他拉下水再说。
“臣领旨。”
李若琏看了看站在两边的面具人,他也是练武之人,一看这些人就知道都是武林高手,气息内敛,如一根朽木,让人无法察觉,但是他知道,一旦动手,便若惊鸿般迅猛,他恐怕远远不是任何其中一人的对手,何况这里还有十八人。
他知道,只要不领这个密旨,立马会死在这里,大不了太子换个人去做这件事,北镇抚司有的是人才,他只能赌一把了。
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太子爷说是圣上的意思,那就是圣上的意思!
“听着,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明天早朝之前一定要出结果,做的好,必有重赏,做的不好,你就不用来见本宫了。”
说着,朱慈烺看向张怀宾,冷声说道:“你们十八骑跟着李若琏去办这件事,如有阻力直接格杀勿论,今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朱慈烺看着李若琏,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透着的杀意和果决却是让李若琏心中发颤,他清楚,这次就算没有找到黑料,也要想办法变出黑料,料不管真假,有这一回事就是真的。
“臣领命!”
李若琏单膝跪地领旨之后,这才看向殿中两边入木头一般站着的十八个面具人。
“各位请跟在下来吧。”
李若琏说着,便带着燕云十八骑飞奔出去,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一次靠向太子的机会,一次从龙的机会,事情只要办成了,前途无量。
他甚至还还能预见,这是事情一旦成功,锦衣卫必定会来一次大清洗,到时候,他李若琏还能高升!
但是他也知道,若事情办不成,这十八个面具人便会立刻将他格杀!
“邱致中,你去通知范景文,说是今晚在这歇着了,明日早朝前本宫去见他。”
朱慈烺走到殿前,拉开帘子,目光透过雨珠看这李若琏等人消失的方向,朱慈烺心中叹息道:希望这李若琏不是个蠢货。
明末这个时期的官员,贪污受贿都已经不遮不掩了,如果这样,李若琏还找不到罪证,就真是该死。
崇祯皇帝在深宫之中就是一个瞎子,底下人谁忠谁奸,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东林党就是皇帝的迷雾,让皇帝看见什么,看不见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
要是争权夺利,那嘴巴说的可是头头是道。
但是一说道国家大事,如何剿灭反贼,如何平辽,如何对抗后金,如何治理大旱,如何治理大水,如何填补国库亏空,如何治理大饥。
这时候,他们就会来一句:臣等无能。
说白了,这种吃力不太好的事情,还是你皇帝去操心吧,贪污,内斗这种有利可图的事情,他们就特别卖力。
不过说实话,臣等无能这句话,也不算推辞,他们确实没这个能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慈根本就无心休息,一直熬到第二日寅时。(大约凌晨3点至5点。)
朱慈烺便换好朝服,背负双手看着远方,身后的东宫伴读太监,想要上前提醒风大,但是又不敢,他觉得今日,眼前这位太子爷,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了以前的亲和,反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