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八方烧纸!”
跟黄云搭档就是这点儿好,一点就通,不需要解释。黄云迅速地抓起一堆纸钱,打火机一点,眼疾手快地在震东,兑西,离南,坎北,乾西北,坤西南,艮东北,巽东南八方各扔一把。
“躲开!”
袁命长大喝一声,手指上的太阴酒迅速在八支香烛上点了一圈。下一秒,太阴酒竟像水蛇一般攀附在烟气之中扶摇直上。升到半米处烟气消散,太阴酒停顿了下来。
不过一瞬间,纸钱燃烧产生的烟气迅速地升了上来,水蛇顺势而上。
袁命长用意念控制着这八条太阴蛇,不过一会儿功夫,他脑门上就冒出了汗珠,喉咙上下耸动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见这法子有多费精神。
眼看着太阴蛇上升的速度越来越慢,他立刻开口。
“加纸钱!”
黄云毫不迟疑,八把纸钱扔进了火焰之中,刹那间烟气上浮,太阴蛇冲天而起,一下子便穿过了树冠,在空中交缠起来,形成了一个坚固的牢笼。
看着阵法已成,袁命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即便待会老树诈灵苏醒,也不怕它逃脱了。袁命长转身看向老余,只见那四米长的纸扎锯子已经扎好,他立刻对着几人叫喊。
“抬锯子!锯树!”
“啊?这玩意儿锯树?”
老余虽说干丧葬行业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到底没见过这种场面,虽说不至于胆怯,但还是有些惊讶了。
“别问这么多,让你干啥就干啥,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黄云看得懂袁命长的意图,立刻抬起一头,王颖已经学聪明了,也知道袁命长的所作所为必有缘由,二话不说迅速抬起另一头。老余一听还有重谢,连忙小跑到王颖面前。
“你一个女孩子没力气,还是我来!”
“抬稳了!”
袁命长指尖取酒,从一头划到另一头,刹那间锯子突然加重,仿佛这纸扎锯子当真是钢铁铸成似的,惊得老余目瞪口呆。
“乖乖,了不得啊!”
“多看,少问。”
黄云担心他坏事,忍不住出言警告,老余本来就是个老油条,一看金主生气了,连忙赔笑脸。
“我懂!懂!”
“时机已到,动手!”
袁命长双眼紧盯着老榕树,神经绷成了一条线,现在是能否成功的紧要关头。如果这榕树功力不够,达不到诈灵的程度,那自然一帆风顺。可一旦它“醒了”,那恐怕就将是一场硬仗了!
锯子被抬到了大榕树干旁,两边一前一后拉动着锯子。
第一下锯开了树皮……
第二下有鲜红的血水流淌了下来……
第三下大榕树一声咆哮,整根树干抖动了一下……
“呀!”
几人都被吓了一跳,特别是老余,直接吓得手滑,还好王颖及时抓住了锯子。
“别怕!”
“继续,别停!”
袁命长眉头紧皱,招呼大家继续锯树,黄云继续动手,王颖迅速配合,老余也回过神来,咬紧牙关用力拉扯。
“啊——!”
第四下!
整个大榕树疯狂地抖动了起来,树冠上的枝叶剧烈地震动着,发出了沙沙作响的声音。树干突然鼓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张树皮人脸出现在了树干上——树诈灵了!
“呜——!哪里来的术士!”
那张人脸非常震怒,树干一动,便想对着几人撞去!
“啊!它活了!有妖怪啊!”
老余虽说吓得不轻,冷汗直流,但终究是条汉子,硬生生控制着发抖的双腿,没有逃离一步。好在黄云两人早已有了心理预期,自然还算沉稳,袁命长连忙大喝。
“千万别松手!”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这大树便撞在了早已布好的太阴困邪阵阵上,只见困邪阵灵光一闪,一声惨叫声响起,那树干便归回原位,动弹不得。
袁命长见状立刻指挥。
“再据!”
老余被袁命长刚才那一手给震住了,知道对方是个有本事的,便不再害怕,下手沉稳有力,三人这一锯,效果显著。
大榕树狂怒不止。
“大胆术士,你竟敢动我!”
树枝狂摆,疯狂延伸,本就遮天蔽日的大树瞬间将所有的光线掩盖。更离奇的是,枝叶迅速向下延伸,这架势,竟然是想将她们给包起来!
“继续锯!我不说话就别停!”
袁命长厉声大喝,手指一划,一根太阴酒棍便出现在手中。
他手持太阴棍对着延伸下来的树枝横扫而过,“唰”地一声,一片树枝断裂落下,鲜红的血液哗啦啦从树枝断口处滴落,仿佛这榕树被袁命长打断了手指似的。
“啊!我杀了你——!”
大榕树震动得更加狂暴,此刻它已经完全顾不上树干边的太阴困邪阵了,树干剧烈地撞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