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方先生此言差矣，虽然文圣周游天下，集天下文学之大成，但是却也并非就真的适合我。”
“方先生，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唐国官职在身，并且我的家在唐国，将来也还是要在唐国做官，既然如此，那其他八个国家的为官之道，似乎就有一些不适合我了，毕竟，每个国家的情况不同，甚至连官宦制度都不一样，学了也是白学，因此我只需要学习唐国的为官之道就行了。”
“还有，文圣之道，的确受天下人敬仰，但是我觉得，文圣给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不是留下了多少的文学佳作，而是文圣的那种为天下的精神。”
“当时九国初定，纷争不断，百姓们因为文化差异，也是互相之间势如水火，因为有了文圣周游天下，收集了天下文学，统一了当时天下百姓的思想，让九国归于安宁，这才是文圣最大的贡献。”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几百年前文圣所著的为官之道，为臣之道，甚至是利民之道，到了几百年后的今天，可能就不是非常的适合了。”
“用几百年前的思想，来管理几百年后的人，这是一种思想禁锢，有这种思想禁锢，天下的百姓，就算再过无数年，也无法真正的走向向往的辛福生活。”
“方先生，你可能觉得我这是无稽之谈，但是事实上，这是我的经验之谈，我在来白杨树村之前，也是喜欢手捧圣贤书，评判当朝者，觉得天下就应该这么管理。”
“但是，当我来到白杨树村之后，我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关乎到无数百姓生死的问题，那就是种地。”
“这里的百姓，种地的思维和方式，都是自古传承，依靠的还是几百年前的那一些方法，丝毫不懂得变通，或者说不敢变通。”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一直都觉得，遵循古法才是最好的，而巧的是，我当时失去了一切，所以我可以不受任何古法约束，于是我大胆创新，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你看到的路，你看到的车，你看到的田地，这些都是创新的结果，方先生，我斗胆问上一句，你们白马书院里面，可有这种创新之法？如果有的话，你们创新出来什么东西了？”
虽然方天下的回答，堪称完美，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无懈可击，但是在陈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个世界的文人思想，和华夏古代的儒家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优点，但是也有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陈腐，不懂得变通。
认为一切都应该遵循古人的方法，一切改革创新，都是违背圣人之言。
“这？”
方天下微微一愣，陈肖的这番话的意思，总结起来就两点，第一，古代的道不适合现代，第二，文圣的道只是保守之道，而陈肖的道，是创新之道，二者截然相反。
这一点，直接把方天下给弄懵逼了。
白马书院有什么东西是创新出来的？有么？好像有，比如科举之道，就是文圣所想出来的，可是，那是文圣的想法，文圣创新了科举之道，但是后世的白马书院，好像没有创新出什么东西来吧？
“陈肖小友，创新之道虽然不错，但是其路程千难万阻，若是没有足够的见识用以支撑，也只能是空口白话，纸上谈兵，我白马书院集九国之书，或许能够帮你有更多的见识，让你有更好的创新之道也说不定。”
虽然方天下一时半会想不出白马书院有什么创新之举，但是没关系，我白马书院有无数的藏书，可以丰富你的知识和眼界，让你创新的时候更加方便，这也是一种优点。
“嗯，方先生说的是，再怎么创新，也得有足够的理论知识做铺垫，只是，白马书院教的都是为官之道，为臣之道，以及所谓的利民之道。”
“而我所要创新的，是惠民之道，就好比这路，方先生，你们白马书院里面，可有教人如何修路的？还有这车，你们白马书院之中，可又如何教人造车？还有这地，你们白马书院之中，可有教人如何种地的？”
陈肖微微点头，这一点，陈肖还是非常赞同的，只是赞同归赞同，合不合适，则是另外一回事。
白马书院招收的学生，至少也都是紫红色的天文星命格，这样的文人，都是来自豪门望族以上的大家族，这些大家族的人，根本不会去考虑陈肖说的这些事情。
所谓的利民之道，也只是如何更加简单，更加方便的掌控天下的百姓罢了，真正的对百姓有益的东西，其实一个都没有。
有些读书人，出来后都是五谷不分，连五谷是什么都分不清楚，你还指望他能够帮助百姓们干点啥？
要知道，民以食为天，百姓们每天所希望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能够吃饱饭而已，古往今来，多少农民起义，不都是老百姓饿的活不下去了，才出现的？要是能够吃饱了饭，并且不受剥削，谁闲着没事干去造什么反？
“这个？”
方天下再一次语塞，因为白马书院之中，还真的没有陈肖说的这种东西，修路造车，种地种粮，这种农夫工人才会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