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那些黑影再次出现,耳边嘈杂的声音不断,浴室的镜子里,我的影子变得扭曲。
我紧握着浴缸的边缘,手背青筋外突,身子再次紧绷,全身的血液加速流淌,仿佛身体里有一头困兽。
闭上眼,我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异样。
那些黑影运动的越来越快,逐渐汇聚成一个人影,面对着我,邪魅笑着。耳边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白清沫,你这个坏女认……”
浴缸里不断有水泡冒出,是我身体散出的杀气,任凭我努力克制,依旧平息不了。
我意识到这并不是简单的心魔,并不是因为境界的提升,而产生的业障。
似乎跟我的第三大劫难有关,为什么来的这么快……
下一秒,耳边的叫声更加清晰。
“白清沫,坏女人!”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了镜子里的影子,微微震惊的看着他。他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内心魔障所化。
早在东海城,我就有所感受,总感觉有东西粘着我。当时我的并不知道是什么,如今才明白。
一切都是源自我的第三大劫难,永劫无间。
所谓永劫无间,就是劫难源自
我自己,一切的因果都由我自己承担。具体会发生什么,我并不知道,师父也没有跟我提过。
与镜子里的人影对视,我眼神透漏出凶光。
他不是别人,就是刚刚被我送去阴间的仔仔。
“白清沫,你这个坏女人。是你害死了失落之地的人,是你杀了我的父王,是你让我身形俱灭的。你凭什么还活着?”
我没有回应,只是凶狠的盯着他。
仔仔从镜子里缓缓走出来,双脚赤裸,浑身是血……他停在我面前,将脸靠近我,表情阴森恐怖。
“坏女人,如果不是你,我们还快乐的活在失落之地。坏女人,下来陪我吧,你都已经跟我父王成亲了……”
我闭上眼,手越来越用力,默念咒语,“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一遍一遍的默念清劲咒,始终甩不掉耳边的声音。
仔仔就贴在我面前,不停的重复一句话,“坏女人,你害死了我们,下来陪我们!”
仔仔为了让我面对他,用力扒着我的眼皮,让我看这七窍流血的他。
墨绿色液体不断从他身体里冒出,我眼前重复的出现他死的样子,他凄惨的哀嚎充斥耳边。
我用力摇晃了一下头,气息渐渐紊乱,道心失守,身体里的困兽即将冲破束缚。
无奈之下,我只能拿出银针封锁心脉,封闭五感,让自己陷入无意识状态。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安玲玲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白泽耀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安玲玲将头探过来,擦了擦眼泪,激动的喊着我。
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又干又疼。手臂上挂着吊针,浑身酸痛,就像是被重卡撵过一般。
我这是?
昏迷了很久?
我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一直靠着输入葡萄糖维持生命,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感觉怎么样?”白泽耀走到我身边,紧拧着眉头,既担心又生气,“无缘无故昏迷了半个月,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
我被医生判定为神经源性休克,脑干被血栓堵住,活不过二十四小时。
听到这话,安玲玲就开始哭,白泽耀更是从全国寻找医生,依靠输液维持着我的生命体征。
“没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我声音沙哑,安慰着白泽耀。
白泽耀的脸色依旧难看,他拧着眉头,低沉的说道,“我去叫医生,你好好躺着。”
确定白泽耀走出病房,安玲玲转头看向我,“姐姐,你被心魔所困,差点就出不来了。”
安玲玲是何天师的徒弟,他很清楚这些事情,一旦出现心魔,神识就会出现问题。不管道行多高,神识都会被困住,陷入长期昏睡状态。
轻者就像是脑梗,昏迷一段时间,突然醒来。重则直接变成植物人,那些熬不住心魔控制的,直接疯魔。
邪魔的品阶那么高,依旧被心魔控制,变成了十恶不赦之人。
究竟会有什么变化,没有人知道,后果也是难以预料。
安玲玲说,那天我进房间很久都没有出来。她不放心就冲进了卧室,看到我整个人昏倒在鱼缸里,水把我淹没了。
她试探了我的脉象,知道我是被心魔困住,费劲的将我扶到床上。还阻止白泽耀将我送来医院,直到第二天,我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泽耀慌了,直接将我送来了医院。
半个月的时间,我一直靠着药水维持生命,我若是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