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元璋心头震惊之余,也是懵逼极了。
怎么个意思?
啥叫标儿说他死了?
莫不是死后托梦?
不、不对!
标儿始终不肯造咱朱元璋的反、老老实实当皇帝,尤其是知道雄英在世之后,连造反的水花都懒得掀起来了!
莫非……
这逆子怕不是给咱玩了诈死这一招?!
他心中顿时再无大急之绪,转而涌起一阵怒火,气的脑壳直发昏,脱口怒骂:“逆子、逆子!”
“坑谁不好,坑自己的老子?”
“当咱的鞋底抽不到他身上不成?!”
对于陛下的雷霆之怒,蒋瓛吓得心头直颤,壮足了胆子,哆哆嗦嗦地道:“皇……皇爷……”
“此乃太子殿下亲笔信,还望皇爷过目……”
说罢,便把书信递上了御案。
朱元璋接过打开一看,脸色瞬间绿了。
只见书信之上,淋淋洒洒著有几行大字:“爹!”
“孩儿监国二十载,日日殚精竭虑,无愧于巍巍大明,奈何国事繁重,孩儿心血不济,尤以克继大统,孩儿恕难从命!”
“今,雄英在世、圣孙临朝!”
“于天下大治而言,孩儿无牵无挂,故择诈死,以命圣孙代孩儿为君王,上图华夏大兴,下慰万
民之心!”
“还望老爹恩准!”
望着上面的字,朱元璋气的一拍御案,破口大骂:“恩准?”
“恩准个屁!”
“蒋瓛!”
“太子何在,速速去查?”
“赶紧命锦衣卫把他给咱抓回来!”
“诈死是吧?”
“今日咱朱元璋就举行禅位大典,看这兔崽子还咋忤逆于咱,不当大明第二代皇帝!”
闻言,蒋瓛却不急着领命而去,一脸尴尬地道:“皇爷,息怒、息怒啊!”
“太子殿下此亲笔信的背面,还有一行字……”
朱元璋浑身怒火一滞,连忙翻开望去,随即便见一行大白话直直映入眼帘:“爹,别找了,孩儿往后就在雄英府上住下了!”
“别说,雄英府上要啥有啥、极其善于养老,您老尽快把这兔崽子迎回宫,换作养孩儿于宫外头吧!”
“说一千、道一万,孩儿也不回东宫那个鬼地方了!”
“哦对,您老当下一道圣旨,命张邈诈死,省得他以青霉素入宫搭救孩儿这个太子,以此忽悠雄英,信以为孩儿必暴毙而亡!”
朱元璋看得心里这个气啊!
混账!
孙子是个缺德货,儿子也这么不着调……
咱的老朱家,造的是哪门子的孽啊?
祸害张邈?
人家如何得罪你们这对混账父子了?
不成!
今日不抽这个好大儿一顿,咱难解心头之气!
下一刻,他想也不想,立马看向了蒋瓛,怒声吩咐道:“备马!”
“咱去雄英府上,咱倒要看看,见了鞋底,标儿这混账还敢不敢诈死坑咱这个爹!”
蒋瓛吓得一哆嗦,连忙抱拳行礼:“是,皇爷!”
接着,朱元璋换上了便服,一路出宫,快马加鞭来到了朱寿的府上。
此时的院子之中,朱标正带着朱寿、朱允熥两兄弟,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嗮着太阳。
他满脸享受之余,还不忘磕着瓜子,笑眯眯地感慨道:“寿儿啊,怪不得你这娃子天天呆在府里,也不往外跑,这日子……”
“美滴很、美滴很呐!”
“爹在外头为咱们家的家业,忙活了这么多年,可算歇上一阵子了!”
“混吃等死……”
“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闻言,朱寿也不含糊,笑嘻嘻地道:“混账老爹,你才知道啊!”
“不慌不慌,等孩儿帮咱们家捞来了国公之位,咱们大可混吃等死一辈子!”
“家业?”
“都世袭罔替了,孩儿又有无数办法立功,还怕败光家业?”
“软蛋
弟弟!”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了朱允熥,悠悠地问:“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允熥听完之后,整个人坐立难安极了。
大哥!
莫要瞎咧咧了,弟好怕!
咱们的老爹,不回东宫,偏赖着府上不走,多半要出大事的啊!
莫不是老爹真琢磨诈死了吧?
倘若如此,皇爷爷还不得气的要疯啊?
他老人家一气之下,不分敌我,把咱们父子三个全都吊起来抽可咋办呐?
见他半天不吭声,朱寿眉头微皱,忍不住说道:“软蛋弟弟,你咋不说话?”
正要开口,朱元璋已经是迈步走入了院中,面色说不出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