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沐英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吧?
标弟说是请本侯来东宫喝酒,可闹了半天,竟是为了坑本侯?
发动诈死大计,好叫老爷子赶紧迎雄英回宫?
这不是闹呢吗?
转念一想,他便看向了朱标,忍不住面色迟疑地问道:“标弟,诈死这事,你决定好了?”
“正是!”
朱标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再不发动此计,一旦雄英抢在孤诈死前头回宫,孤还得天天教他批奏疏,如何叫这兔崽子代孤登基为下代皇帝?”
“正因如此,宜早不宜迟啊!”
“再说,他不是一心盼着孤暴毙而亡,孤诈死了,正好遂了他的意……”
“等他回宫,孤再跳出来,给这逆子一个大惊喜!”
“如此,孤把雄英吊起来抽之时,老爷子也不好拦着孤啊!”
“英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着他的歪理邪说,沐英心里瞬间无语了。
得!
你们这帮姓朱的,一个个全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为了坑儿子、抽儿子,至于吗?
他顿觉服气之余,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标弟啊,你有没有想过……”
“老爷子叫你监国二十年,天天琢磨当甩手
掌柜,你也想当,万一雄英也想当,我巍巍大明朝可咋办呐?”
“三代皇帝尽琢磨甩手,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闻言,朱标立马拍了下桌案,气咻咻地道:“哼,逆子何敢?!”
“身为老朱家嫡子嫡孙,不励精图治,叫我大明之国势远超汉唐,乱琢磨当什么甩手掌柜?”
“孤是诈死,又不是躺进棺材板一辈子,他敢糊弄朝政,孤就把他吊起来抽!”
抽雄英?
标弟啊标弟,你还真是唯叫当爹的放火的,不准当儿子的点灯啊!
也罢,本侯既上了贼船,纵是想下去,也下不去了啊!
不过……
你这孽弟偏坑本侯,可就莫怪回头本侯反手坑你一把了呐!
沐英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浑然不改色,颔首说道:“啊对对对!”
“标弟!”
“既然你打算发动此等大计,诈死的良辰吉日,可曾定下了?”
朱标也不含糊,笑眯眯地道:“定是定了,可孤以为,还是得找雄英说道说道!”
“这娃子不是一天天能掐会算,孤倒要找他问问,孤的死期乃是何年何月!”
“如此一来,也省得孤定的诈死之日,跟这逆子断言的差了太远,以至于叫他生出疑心,再也不被孤和老爷子忽悠!
”
说到这,他忙是凑上前来,问道:“英哥,可要跟孤一同去雄英的府上?”
啥?
见雄英?
拉倒吧,谁知道你们这对父子,会不会联手坑本侯!
沐英顿时吓得一大跳,忙不迭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不去!”
“你找雄英问自个的死期,俺去了,这娃子敢吐露实话?”
“再说,咱两一起去,府上的锦衣卫再把这事跟老爷子一说,你的诈死大计,岂不是要露馅了?”
朱标想了想,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英哥你说的也对!”
“孤自个去吧!”
“英哥,事不宜迟,孤这就去找雄英一趟,回头再抽三个孽弟一顿,便可顺利施以诈死了!”
说罢,换了便服,一路出宫,来到了朱寿住的府上。
此时的朱寿,已经带着朱允熥,从刑场折返而归,为末代衍圣公孔讷的伏诛大肆庆祝。
院子里,他夹起两块炸豆腐,放入嘴里,咀嚼之余,还不忘唉声叹气:“老方!”
“本少爷不是说了?”
“炸豆腐这道菜,你得叫厨娘放卤虾油啊!”
“没卤虾油,这玩意不正宗啊!”
“快!”
“叫厨娘把卤虾油卤出来,本少
爷和软蛋弟弟等着吃呢!”
“是,少爷!”
管家老方不敢,连忙领命而去。
可刚转过身来,迎面便见朱标迈步走入院中,他面色一凛,赶紧躬身行礼:“老奴,见过小老爷!”
听到动静,朱寿微微抬头,顿时惊喜叫道:“呀,混账老爹你回来了!”
“咦?”
“老头子呢?”
“他老人家咋没跟你一起回府?”
对于他的疑惑,朱标微微一笑,顺口忽悠道:“噢,寿儿,你说这个啊……”
“你爷爷他呆在应天府办大事呢!”
“哪还有功夫回来啊!”
闻言,朱寿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办大事?啥大事啊?”
朱标一屁股坐了下来,笑眯眯地道:“你这娃子,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