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范长喜整个人都懵了。
该死啊!
这老东西,服软怎么服的这么快啊!
难道不知道死无全尸,往后下了地府,是要永不超生的吗?
他顿时咬牙切齿地道:“糊涂!”
“我辈读书人,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软骨头?!”
胡季安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你想什么呢你?”
“老夫就是一个弹劾之罪,咋也不至于死无全尸啊!”
“倒是你,干啥不好,豢养什么天花?”
说到这,他把脖子一横,气恼地道:“再说了,老夫帮孔讷一把,这老东西不知感激也就罢了,还命死士来灭老夫的口,我不叛他叛谁?!”
范长喜满脸的不信邪,断然说道:“不可能!”
“衍圣公绝不是你说的这等忘恩负义之小人!”
胡季安撇了撇嘴,鄙夷地道:“老夫刚从他手里捡回一条命!”
“老夫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长喜吧!”
“长喜啊,这人可犯糊涂一时,不可犯糊涂一世!”
“你今天怕自己死无全尸,去保他的清名,他会给你收尸吗?”
“现在外头天花爆发,你若不是早一步比我来了昭狱,信不信他早就把你给宰了?”
话音刚落,一下把范长喜说迷糊了。
啊?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啊!
这么说来,锦衣卫把诛了我范家九族、抓我入昭狱,非但不是治罪,反而是救了我一命?
也对!
倘若孔讷不要这个天花,我何至于上了他的大当,因此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范家就是因天花而诛族……
那也是后代子孙该背的锅啊!
凭啥是我成了范家的罪人、背负千古骂名?!
不成!
我也得叛了衍圣公孔讷!
可正要开口应下,门外忽然想到了一个激动的声音:“指挥使大人,是哪个囚徒,要割鸡啊?”
说着,刘一刀背着一箱刀具,迈步走入牢房。
蒋瓛也不含糊,抬手一直范长喜,淡淡地道:“这个!”
“开割吧!”
范长喜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吓得放不出一个屁了!
至于刘一刀,则是从箱子里掏出一把小刀,迈步上前,摇头晃脑地道:“指挥使大人,容小人斗胆……”
“先割一个,再割一个,还是不够火候啊!”
“小人手艺活好着呢,大可先把命根子割成十几截,再去割蛋也不迟啊……”
说到这,他把范长喜裤子一扒,眼中涌起鄙夷,竟转瞬换了个嘴脸,道:“噢,是小人说错了,割三截就成…
…”
啥?
这下手也太黑了吧?
闻言,范长喜终于回过身来,惊恐地大叫:“蒋指挥使,我悟了、悟了啊!”
“不就是弹劾孔讷这个老东西?”
“我干了!”
蒋瓛似笑非笑地问:“不怕自己凌迟之后,死无全尸了?”
范长喜一脸大义凛然地道:“为民除害,我辈读书人,何惧永不超生?!”
见他终于应下,蒋瓛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如此,等你凌迟那日,再割吧!”
“来啊!”
“给他灌参汤!”
“还有,把此事奏报于皇爷!”
“遵命!”
说罢,一个锦衣卫连忙领命,一路来到朱寿住的府上。
此时的朱元璋,正躺在院子摇椅上,仰天晒着暖阳,好不惬意。
而朱标则是抄着鞋底,把朱棣三个好弟弟,摁在地上锤,说不出的快活。
至于朱寿,出于怕挨老爹的揍,早就窜上了房顶,两手一掐腰,仰着头,放声大叫:“荷花池里荷花飘!”
“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
“一起一落随风摇!”
“公蛤蟆大喊母蛤蟆骚!”
听着大孙子的吟诗,朱元璋脸都气绿
了。
兔崽子!
这吟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要开骂,管家老方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昭狱来信了!”
“范长喜、胡季安,俱要上朝弹劾衍圣公孔讷!”
咦?
办完了?
朱元璋一下来了精神,也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对朱标招手道:“呆会再抽,过来,咱们找你们说个事!”
闻言,朱标意犹未尽地收手,走了过来,问道:“爹,啥事啊?”
朱元璋也不含糊,笑呵呵地道:“京师百姓都种了牛痘,大疫也稳了不少,咱也该开朝,治一治孔讷的罪了!”
“老四!”
“孔家的坟,炸的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