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端坐在御案之上,旁边则坐在淮王朱允熥,父子俩批阅着眼前一堆零乱的奏疏,只觉得头都大了。
尤其是太子朱标,越批越心乱如麻,越心乱越大骂,声如滚雷:“应天府东城的几个天花病患,闹出传染了?”
“户部干什么吃的,孤不是叫其搬去隔离之所了吗?”
“督察御史上谏天花之重,百姓不可下田地而割粮,以免大肆传染?”
“凡出天花之村,粮食当烧?”
“杀!”
“乱孤之大计,一个个全都该杀!”
天花、天花!
造反可命王师镇压,洪灾大可修堤,大旱挖井,偏偏闹出了天花!
一旦雄英出事……
孤难道要再饱受一次丧子之痛?
还有,唯有雄英可止住允熥的杀性,孤这还怎么诈死,把江山全部托付给允熥?
范家!
孔讷!
万死不足道其罪!
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一旁的朱允熥看着几乎堆压如山的奏疏,气的把手里的奏疏一甩,恨声道:“这帮江南文官,上谏的全是废话!”
“毫无治灾良策!”
“去他娘的,本王不批了!”
可骂归骂,他沉默了半晌,又捡起了一封奏疏,叹道:“罢了,百姓要紧,百姓要紧!”
“等平了天花,本王非得把京师的衍圣公府给屠了!”
说罢,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心里全都憋屈极了。
莫名其妙的被老爷子逼着当皇帝……
这叫什么事啊?!
还有天理吗?
还有公道吗?!
正想着,蒋瓛疾步走入殿中,连忙抱拳行礼:“太子殿下,淮王殿下!”
朱标回过神来,眉头深皱地道:“说吧,京师里头又闹出了什么乱子?”
蒋瓛不敢怠慢,神情之中露着掩盖不住的激动,忙不迭地道:“回太子殿下,是好事,大好事!”
“陛下命人来信,说皇长孙无碍,且找到了治天花的办法!”
“此乃种牛痘之法,还请太子殿下过目!”
说罢,连忙奉上一张宣纸。
朱标接过定睛一看,眼中瞬间迸出一抹犀利的芒!
卧槽!
孤终于不用当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