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沐英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吧?
两个侄子大婚,本侯竟要活活掏一百万两银子的礼钱?
老爷子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自己不愿意掏钱,来找自己儿子要……
老爷子,你下手可真黑啊!
转念一想,他面色迟疑了几下,讷讷地道:“啊?”
“爹,虽说侄子大婚,孩儿这个当伯伯的该掏礼钱,可这……”
“一百万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
朱元璋顿时气的大怒,骂道:“混账!”
“一个侄子才五十万两,多个屁!”
“你这兔崽子,是不是找抽了?”
说罢,顺势抄起了鞋底。
沐英吓得一缩脖子,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大义凛然地道:“爹,是孩儿说错话了!”
“不多、不多!”
“不就是一百万两银子?”
“孩儿掏了!”
“快!”
“您老把鞋底放下,孩儿看了心里就哆嗦啊!”
见他认怂,朱元璋这才转怒为喜,把鞋穿回去之余,笑眯眯地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你们这几个兄弟之中,还得是你忠厚老实啊!”
“掏一百万两,你也不亏,雄英不是有办法造出白糖?”
“这笔礼钱,当你入股之本银了!”
闻言,沐英一下愣住了。
咦?
几个兄弟?
对啊!
老爷子坑一个也是坑,坑三四个也是坑啊!
绝不可就本侯一个人倒霉了!
他想也不想,赶紧凑上前来,贼兮兮地道:“爹!”
“孩儿都给雄英、允熥大婚掏礼钱了,那老二老三老四这几个亲叔叔,也不该免俗吧?”
“一人一百万两银子,您老的内帑,岂不是也不用见底了?”
“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元璋回过神来,瞬间眼前一亮,忙颔首道:“对对对!”
“英儿孝顺呐!”
“尤其是老四,天天抢雄英的孝心,还偷偷背着咱在河西之地挖金矿,他得多掏一份!”
说到这,他立马招来一个太监,气咻咻地吩咐道:“去!”
“把白糖的制法临摹一份,送去燕王府!”
“还有,传咱的口谕给燕王,就说允熥大婚,命他备足两百万两银子,择日送进宫来!”
“奴婢遵旨!”
接着,太监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一旁的朱允熥,心里五味陈杂极了。
真是尴尬呀!
本王是不是把四叔给坑死了?
……
燕王府。
此时此刻,朱棣浑然不知自己又被侄子给坑了。
他坐于正堂主位,正招待一个身穿藩王蟒袍的少年郎,放声大笑:“十二弟!”
“你可算从荆州回京了!”
“都快想死你四哥我了呐!”
对方,正是朱元璋第十二子,当今之湘王,朱柏!
朱柏、朱柏!
其母胡顺妃,于洪武四年出生,洪武十一年册
为湘王,洪武十八年就藩荆州府!
如果说朱棣是朱标一手带大,那朱柏就是朱棣一手带大,于他来说,朱棣如兄亦如父!
朱柏的一生,平定两次叛乱,极善于书法,信奉道家,自号紫虚子!
建文元年,黄子澄诬告朱柏伪造宝钞,朱柏不敢受此大辱,于府中自焚而死!
朱棣闻讯大怒吐血,诸因之下,愤而起兵靖难,建年永乐之后,才终于给这位十二弟平反!
而眼下,朱柏不过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罢了!
此时,朱柏听完之后,顿时笑呵呵地道:“四哥,来京路上,得遇好山好水,耽搁了几日,弟还作诗一首……”
“万望勿怪啊!”
朱棣一下来了精神,忙是问道:“作诗?”
“十二弟,念来听听!”
“好!”
“四哥,你且听好了!”
朱柏也不含糊,摇头晃脑地吟道:“张玄玄,爱神仙!”
“朝饮九渡之清流,暮宿南岩之紫烟!”
“好山劫来知几载,不与景物同推迁……”
朱棣听得面带喜色,连忙竖起大拇指,夸道:“不错不错,吾弟作了一首好诗、好诗!”
“看来你信奉道家,都快去钻研道家养生术了吧?”
“琢磨养生术也好,如此便是在荆州那个破地方呆着,也可养生至长命上百岁啊!”
长命上百岁?
朱柏皱了皱眉,脸色瞬间一黯,苦笑地道:“要不是雄英早崩,弟何至于钻研道家之养生术?”
“纵是今日,钻研透了道家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