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方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抬眸看向了朱寿,忍不住发问:“少爷,啥是考研?”
“莫非……”
朱寿摆了摆手,振声说道:“哎呀,你这个老家伙莫要管了!”
“也罢,回头本少爷跟自己的好大哥商量一下,再看看告不告发吧!”
闻言,老方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说道:“少爷,您撺掇这两口子合伙坑害正室,是不是不太好啊?”
“万一他家老爷子发火……”
朱寿翻个了白眼,挥手打断了话头,没好气地道:“你懂个啥?”
“娶个异族之女子当正室也就罢了,万一生出个杂种,祖宗蒙羞呐!”
“反正是诈死,也不害她性命,彼此和离、一拍两散,岂不美哉?”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秦二哥这事,好比前脚刚把倭寇赶回老家,后脚就不得不娶个女鬼子,搁谁谁干啊?
宠妾灭妻是不对,可也得看正妻是不是华夏之人呐!
正想着,一袭短衫的黄观、夏原吉两人,纷纷扛着锄头、镰刀,迈步走入院中。
此时的两人,由于多日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脸上毫无读书人的意气风发,俱是嗮的一片黝黑,且泥泞满身,看起来脏乱极了。
可饶是如此,两人也不觉疲累,眼中始终充满
了坚毅、明亮之情。
一见到朱寿,两人忙是放下农具,拱手行礼:“孩儿,拜见义父!”
朱寿回过神来,顿时眼里一亮,笑着招呼道:“观儿、原吉回来啦!”
“来来来!”
“喝口凉茶解解乏!”
“正好,为父问问你们,粮种认的咋样了?”
闻言,黄观两人喝口凉茶之余,忙不迭地说:“回义父,幸亏有您著的农政全书,再有佃户们的教授,孩儿们认的差不多了!”
朱寿满意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再过几日,可就是朝廷的殿试了!”
“你们别下地了,多琢磨琢磨殿试的策论吧!”
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哎……”
“可惜刘先生还在编纂永乐大典,抽不出空,不然为父倒是可以把他请来,教你们君前奏对呐!”
殿试、殿试!
所谓的殿试,一乃著下策论,二乃君前奏对!
以他们的才学,策论绝非难事,可这君前奏对,万一到了御前,乱了阵脚,可咋办呐?
可此时,黄观两人听完之后,全都愣住了。
君前奏对?
义父啊义父,当今陛下,乃是您的亲爷爷,孩儿们的干太爷爷啊!
区区君前奏对,孩儿们怕个卵子?
他们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顺势忽悠道
:“义父放心,孩儿们纵是头悬梁、锥刺股,也定是不服您的重望!”
“孩儿们这就去读书了!”
“孺子可教也!”
“殿试之日,成与不成,全看你们的造化了!”
接下来的这几日,一向乌烟瘴气的府上,响起清气满乾坤的朗朗读书声,绕梁不绝。
等到了殿试之日,一到吉时,夏元吉两人便拜别朱寿,沐浴更新衣,入宫见驾。
朱寿站在门外,亲自送他们坐入轿子,挥手说道:“好好考!”
“考完了,为父请你们吃牛肉!”
“是,义父!”
说罢,两大轿子,一路入宫。
而对于这场洪武二十四年的殿试,整个京师上下,无数人翘首以盼!
只因这场殿试,既是南北士子才学之争,也是理学心学之争!
出于理念不同,一帮程朱理学之士子,打死也不愿见到两人垄断洪武二十四年的伦才大典!
毕竟,倘若两人高中榜首,岂不是昭告天下人,程朱理学远不及知行合一之心学?
朱熹后人圈禁于府,理学已败下一阵……
输不得、也输不起了!
一时间,京师上下的关注点,全部汇聚于这场殿试,可谓是风起云涌!
在无数人的关注之下,黄观两人坐着的轿子,也随之来到了宫外。
此时的宫门之外,南北贡生齐聚,
耐心等着午门开启。
见他们来了,一帮忠于理学的江南士子面露不屑,全都抱团在一处,一副排挤之状。
倒是拜入心学门下的读书人,以及一小撮理学士子,忙是抬手打招呼:“黄兄,夏兄!”
“快!”
“到这来!”
黄观两人忙是走了过去之余,也忍不住望向一小撮理学士子,开口问道:“诸位,与我等走的这么近,难道不怕排挤吗?”
众人洒然一笑,说道:“公无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