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增寿整个人激动坏了。
呀!
来老朱府上一趟,没想到,竟捞来一个大买卖啊!
他忍不住看向了朱寿,咧嘴大笑:“干!这么好的买卖,为何不干?”
“老朱!”
“你可真是咱徐增寿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哎呀,你对咱太好了呐!”
“这也就是咱不是个娘们,不然非得脱了裤衩,叫你爽一把!”
闻言,朱寿顿时脸色一黑,如受天大的羞辱一般,骂骂咧咧地道:“小公爷莫闹!”
“撒泡尿照照自个的丑样子,要不要脸?”
“纵是把你卖去青楼当男妓,本少爷还得倒搭进去银子呢!”
徐增寿也不生气,撇了撇嘴,哼声道:“看老朱你这话说的,若是要脸,咱还叫徐增寿吗?”
“你啊你,就是嫉妒咱比你长得俊俏罢了!”
“来来来!”
“咱们还是说一说,这毛衣作坊,怎么个开法吧!”
朱寿也懒得继续挖苦下去,笑了一下,便道:“女子们入京的路资、作坊开设之银,小公爷全掏了可好?”
“等作坊建成,兜售于王师的兵部门路,还得小公爷靠着魏国公府的干系去走通啊!”
“既是如此,毛衣所得之利,你三我七?”
徐增寿沉吟了几下,重重点了点头,笑道:“三分利,我看行!”
“魏国公府别的不说,在军中还是有点权势的呐!”
“不过……”
“咱们兄弟先说好,分赃之时,银子得送咱的腰包,绝不可命人送去魏国公府的账上,免得便宜了徐辉祖!”
“如何?”
话音刚落,朱寿嘴角疯狂的抽搐。
好家伙!
徐增寿这厮,防自己的大哥,怎么跟防贼一样?
真他娘的绝了!
他摆了摆手,颔首说道:“行,小公爷,那就这么说定了!”
出于爱财之心,徐增寿也不含糊,连忙说道:“老朱,既是如此,咱这就去走门路了啊!”
“哦对!”
“记得多补补腰子,回头好尽快跟妙锦生个娃子!”
“哎呀,要去赶紧去,莫要念叨了!”
“咱走了!”
说罢,转身迈步出府,翻身上马,一路火急火燎的入宫面圣。
此时的谨身殿之中,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正在向朱元璋奏报京中诸事。
朱元璋听完之后,满脸的古怪,诧异地道:“啥玩意?”
“雄英命老方把市面上的羊毛,统统买光了?”
“这小兔崽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过一阵子,他不败个家,是不是心难受啊?”
蒋瓛也是感到一头雾水,讷讷地道:“回皇爷,听说皇长孙是要造毛衣,充当王师的御寒之物……”
“再说,容臣不敬,败家不正是皇长孙的本性?”
“殿下不败家,恐有犯病之危啊!”
朱元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好奇的喃喃道:“毛衣……是个什么东西?”
正想着,一个太监迈着小碎步入殿,恭谨地道:“皇爷,魏国公府的徐增寿求见!”
“把他叫进来吧!”
“遵旨!”
须臾之后,徐增寿疾步走入谨身殿,抱拳行礼之后,便振声说道:“陛下,臣今日前来,乃是献御寒之神器于朝廷!”
“命天下王师尽备毛衣之门路,望陛下恩准!”
说罢,便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咦?
雄英和徐家这厮合伙开作坊?
朱元璋听得错愕之余,忍不住笑骂道:“你这杀才,朱寿那娃子叫你走门路,你不去五军都督府、不去兵部,竟走到咱的头上来了?”
“和一个商贾干买卖,来占朝廷的便宜,不怕咱治你的罪?”
徐增寿咧嘴一笑,耿直地道:“陛下,臣以性命担保,朱寿造的东西,绝无凡物,定是利国利民之神器!”
“五军都督府、兵部,归陛下统御,不归魏国公府!”
“徐家世代为朱家之臣子,满门尽忠君,万万不敢染指半点军中之权!”
说完,心里止不住升起一个念头。
他徐增寿贪财归贪财,可也不是个傻子!
瞒着陛下干兵部的买卖,一旦锦衣卫查了出来,几个脑袋够掉的啊?
朱徐一体!
徐家不傻到插手国本之争,自是国公尊位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此时,朱元璋也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便笑呵呵地道:“你这小混账,倒也随了徐达那老家伙的根了!”
“王师御寒,兹事体大!”
“此事留中,等毛衣造出来了,若穿上真可比皮裘还暖和,咱也不妨下旨兵部,应了你这个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