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标心头大震!
见雄英一面罢了,孤的弟弟竟转性了?
不至于吧?
他多疑之心一下上来了,看向了朱樉,缓缓问道:“老二,你莫不是患上了脑疾?”
“好好的一个世袭罔替的藩王不当,自请削什么藩啊?”
闻言,朱樉满头大汗,急的团团转,忙不迭地道:“哎呀,小弟还不是怕大哥您的太子大位不稳?”
“老四要造反啊!”
“大哥你削天下诸王的藩,顺势把老四兵权收了,岂不美哉?”
造反?
老二,你懂个啥啊?
雄英这兔崽子,一脚都把老四踹去黄金洲了,还造个屁的反?
也就是你这个大傻子,被他们叔侄二人耍的找不到北,活活被蒙在鼓里罢了!
朱标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断然地道:“不可、不可!”
“孤最疼爱你们这帮弟弟了,要是削藩,你们的荣华何在?”
“眼下,朝廷用兵征安南,看父皇的意思,恐怕还要灭了高丽和倭国,外站当前,咱们老朱家绝不可内乱了!”
“你们这几个戍边藩王之中,你和老三册藩的乃是富庶之地,倒也还好……”
“可宁、燕拱卫北疆,楚镇湖广、贵州土司,忽然撤藩,诸地蛮民定生叛乱!”
“老四造反又如何?”
“蓝玉、傅友德、冯胜、徐
辉祖、耿炳文、常茂、王弼、宋晟在世,西南还有沐英,他翻不了天!”
“削藩之事,往后再说吧!”
见他油盐不进,朱樉咬了咬牙,竟壮足了胆子,怒其不争地道:“大哥,不是小弟说你,心肠太软了呐!”
“我等的荣华咋了?”
“我大明正统血裔不绝,才是泼天之重!”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振振有词地道:“连咱们的老爹,都明说了削藩在于下下代皇帝啊!”
“大哥!”
“您咋就没胆子忤逆他老人家一回,不等自个的儿子登基,便在洪武一朝的太子位上削藩呢?”
话音刚落,朱标瞬间愣住了。
啊?
下下代皇帝?
父皇这是存了雄英登基之后,再行削藩之心?
罢了罢了!
雄英若向自己的叔叔们动刀,少不得留下一个不忠不孝的污名啊!
转念一想,他面色变幻了几下,叹口了气,道:“老二,你说的对!”
“哎……”
“为了咱的好儿子顺利成了仁孝之君,削藩之恶名,孤来担吧!”
“正好,自十七弟朱权之后,咱们的那帮弟弟,也没几个善于打仗的了,纵是册藩戍边,也没个什么大用!”
“回头孤向父皇说道说道,往后不再封藩了!”
朱樉一脸诧异地道:“大哥,似小弟
这等九大戍边藩王,您不削啊?”
“老四生有不臣之心,得往死里收拾啊!”
闻言,朱标笑呵呵的颔首,意味深长地道:“放心,别说老四,你们这帮好弟弟,孤终究是要一个挨一个收拾的呐!”
“不急、不急!”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老二!
敢和雄英结拜是吧?
回头等把老三也拉下水、真相大白之后,孤把你们三个吊起来,一天暴抽十八遍!
可此时,朱樉并不生疑,反而竖起了大拇指,奉承道:“大哥英明!”
“既是这么说了,小弟可就啥啥不慌了!”
“小弟还回府有大事要忙,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等回了秦王府,侧妃邓氏见他满面喜意,忍不住迈步上前,笑吟吟地问:“王爷,入宫一趟,可有什么喜事?”
正值兴头的朱樉微微颔首,放声一笑:“哈哈哈,在本王的苦心劝说之下,大哥决心削藩了!”
啥?
削藩?
邓氏顿时一愣,很是诧异地道:“王爷,您糊涂啊!”
“太子殿下削了藩,您咋办?”
朱樉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说道:“削就削了,当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啊!”
“放心!”
“削
的是那帮年幼、且不善打仗的弟弟,九大戍边藩王,大哥还不打算动兵权!”
说到这,见四下无人,他面色幽幽地道:“话说回来,不削本王的兵权也是一桩好事!”
“要是朱允炆承继大统,意欲削藩……”
“本王岂可坐看朱家的大好江山,落于一介废人之手?!”
听他这么一说,邓氏面色很是低落,喃喃地道:“若是雄英还活着,也万不至于叔侄相残啊!”
朱樉长叹了一口气,道:“本王的大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