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燕王朱棣大喜之余,心里也是感慨不已。
二哥啊二哥!
刚踏入京师地界,立马撞父皇枪口上了?
还真是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啊!
既然你这么倒霉,也莫怪小弟回头坑你一把了呐!
刚升起这个念头,一旁的太子朱标面色微变,连忙看向了朱元璋,抱拳道:“父皇,二弟他……”
朱元璋脸色发黑,挥手打断话头,气咻咻地道:“标儿,今日你说什么都没用,休要给老二这个兔崽子求情!”
“他这十几年来册藩西安,治理民生未立寸功,倒是藩王的架子,摆的比咱这个皇帝都大了啊!”
“老四!”
“你去迎迎老二,探探口风,咱倒要看看,他跋扈到了何等的地步!”
“是,父皇!”
说罢,燕王朱棣连忙领命而去。
迈步来到了地方,迎面便见官道之上,一杆秦王大旗高高竖立。
八百大明虎贲,披甲提刀,簇拥着一辆车驾。
车驾之上,施然端坐着一位头戴金冠、身穿藩王蟒袍的男子,身边,则是坐了穿着一身王妃服饰的娇俏女子。
对方,正是秦王朱樉,以及他的侧室邓氏!
此时此刻,朱樉怒骂工部匠人之余,也是遥望紫金山陵的方向,满脸怅然,喃喃地道:“十年了……”
“娘,儿好想你啊!”
说到这,他又恼怒不已地道:“一帮混账,挡本王去看娘亲,全都该死该杀!
”
闻言,邓氏柔和一笑,连忙宽慰地说道:“王爷息怒。”
“既是犬吠,叫王府亲兵开路就是了,何苦气坏了身子?”
“王爷……”
“婆婆十年大忌,妾身心知自己乃是侧室,不配为祭。”
“等见了陛下,可否为妾身美言几句,容妾身去雄英的陵前祭拜祭拜,好好看一看他这个好孩子?”
朱樉目光微凝,缓缓问道:“当年之事,你还没忘?”
邓氏点了点头,面上掠过一抹哀色,泣声道:“妾身乃是已故宁河王的庶长女……”
“若不是雄英帮着说了一句好话,礼制不合之下,陛下岂可准许妾身嫁给王爷?”
“可老天爷实在太不开眼,竟叫雄英……”
“这孩子的恩情,妾身一辈子也不敢忘啊!”
“不然,妾身又岂会一直乞求王爷,冒天下大不韪,带妾身回京?”
说完,举绢而泣。
朱樉怒火渐消,把她搂在怀中,长叹了一口气:“这十几年,苦了你了!”
“父皇叫本王迎娶王保保之女为正妃,一来为了大哥、断了本王的承储之望,二来也为了稳住草原人心!”
“可异族之女,又怎么比得上青梅竹马啊!”
“父皇对本王这帮子女,哪哪都好,可就太偏心眼了!”
“听说凉国公蓝玉已把王保保杀了,这回入京,正好探探父皇口风,可否准许罢黜王氏、把你立为正妃!”
邓氏面色一震,惊喜
过望地道:“妾身万谢王爷!”
“不过……”
“立不了就立不了吧,这一辈子,陪在王爷身边已是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王爷,恕妾身大不敬,天下诸王入京,太子殿下正值病重,万一有个闪失……”
“王爷身为陛下嫡次子,该如何自处?”
朱樉摇了摇头,放声一笑:“本王,生性嗜杀!”
“这些年怕大哥惦记上本王,为了自污,杀了不少百姓,如何当得了储君?”
“坐看风起云涌吧!”
“可话说回来,大哥若出了事,允熥还心性懦弱,这储君之位,纵是落到老三老四的头上,也绝不可给了朱允炆那个兔崽子!”
闻言,邓氏心下了然之余,也忍不住低声道:“王爷,若是雄英还在就好了啊……”
朱樉表情低落,伸手摸了一下腰间常年戴着的温润玉佩,喃喃道:“大侄子,二叔回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一声暴喝:“什么人?”
“秦王殿下车驾当面,万民速退!”
朱樉抬头一看,顿时放声大笑:“老四!”
“你怎么在这啊?”
说着,喝退左右:“一帮不开眼的杀才,此乃燕王!”
一众大明虎贲,连忙行礼。
燕王朱棣也不生气,迈步上前,声若洪钟地道:“二哥,多年不见,小弟甚是想念啊!”
“哈哈哈,老四,来,抱一个!”
说罢,兄弟二人相拥而上,好不快活。
朱樉微微抬眸,这才发现朱棣的面上尤带青肿,顿时诧异地道:“老四,你这是咋了?”
“莫不是挨了揍?”
“快跟二哥说说,到底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