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的话音刚落,吕章脸色瞬间气绿了。
他躺在地上,也顾不得屁股疼的直流血,招了招手道:“来,来,你过来!”
对方连跑带颠的过来,把一张大脸凑了上去,谄媚地问:“家主,敢问您有何吩咐呀?”
吕章抬手一个耳光抽了上去,破口大骂道:“混账!炸你娘个头!”
“吕家百年门楣,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大不敬的狗东西!”
“是不是找死?!”
下人捂着脸,委屈的直流泪,耿直地道:“家主,忠言逆耳,小人说的乃是实话啊!”
“您娘和您爹,连棺材板都炸上天了呐!”
闻言,吕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断喝道:“来人!”
“去乱葬岗挖个坑,把这混账给本家主埋了!”
“遵命!”
几个下人立马迈步上前,一捂对方的口鼻,直接拖走了。
至于吕章,则是心忧难忍,忙不迭的手脚尽用,爬到了双亲的坟头,往里一瞧,几乎气的昏死过去。
只见坟墓之中,棺材碎落四散一地,一个崭新的盗洞正对着棺材,直直映入眼帘。
棺材里面,全然不见诸多陪葬之器也就罢了,连合葬在一起的双亲尸骨,竟也不知去向。
盗洞……
陪葬之物、双亲尸骨也没了……
他面色剧烈的变幻,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怒的血灌瞳仁,疯狂咆哮:“曹家!曹德!!!”
“炸我吕家祖坟,还
敢盗我双亲之尸骨!”
“我与你曹家不死不休!”
正怒骂泄愤之时,朱允炆从地上缓缓爬起,惊骇之余,也忍不住问道:“舅舅,为何你断定是曹家作祟?”
吕章恨的咬牙切齿,恼怒不已地道:“这盗洞,一看就是摸金校尉的手笔!”
“这京师上下,只有曹家养了一批该死的丘八!”
“不是曹家,还有谁?”
说到这,他顿觉心口疼的厉害,趴在坟头,捶胸跌足地痛哭道:“爹,娘,孩儿不孝啊!”
“百年之后,竟叫你们遭了此等厄难,孩儿大不孝呀!”
“你们若地下有知,莫要托梦找孩儿索命,心中有火,尽管去找曹家撒吧!”
“孩儿还没把吕家扶上天下第一士族,死不得、死不得啊!”
朱允炆瞬间无语了。
本殿下的堂舅,是真他娘的怕死啊!
还有曹家,这么小肚鸡肠?
不就是劝说施行摊丁入亩罢了,何至于遣摸金校尉炸了吕家祖坟啊?
还好还好,炸归炸,最多就是堂舅的爹娘尸骨被盗了,又不是本殿下的至亲,倒也无妨。
出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念头,他叹了口气,连忙安慰道:“堂舅,万望节哀啊!”
可刚开口,一个吕家下人跑了过来,急声道:“皇孙殿下,不好,大事不好!”
“您的外公、外祖母之墓,也被炸了!”
“呀!”
“两位老祖
宗的尸骨,也被人盗走了!”
啥?
外公、外祖母炸了?
这两位的尸骨没了不要紧,可本殿下回宫之后,该怎么向娘亲交代?
娘还不得抽死本殿下?!
朱允炆脸色大变,气的破口大骂:“混账!曹家,是想找死吗?!”
“堂舅,是可忍,孰不可忍!”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曹家登门问罪!”
说罢,作势欲走。
刚迈开腿,一旁的吕章忙拉住了他,终于找回了冷静,恨声道:“允炆不可!”
“江南士族之林,曹家势大,不吝于吕家!”
“咱们若无确凿证据,便去登门问罪,曹家纵然心里有鬼,也打死不认的啊!”
“万一问罪不成,反倒被他们倒打一耙,令吕家失了声望,可就不妙了!”
“此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朱允炆眉头大皱,怒其不争地振声道:“堂舅,为忍一时之气,你连自己爹娘的尸骨都不要了?”
“堂舅,你莫非是怕了曹家?”
吕章心头尴尬不止,嘴上却振振有词地道:“允炆莫闹,乱说什么胡话?”
“舅舅只是为了大局……”
“啊!”
可话没说完,远处射来一支箭羽,嗖的一下,直直插入他的屁股。
他嗷的一下发出惨叫,气急败坏地大骂:“是谁?居然敢伤本家主?!”
咦?
朱允炆
定睛一看,发现箭上拴着一张纸条,下意识的便顺手拔出箭羽,把纸条取了下来。
随着这一拔,吕章的屁股瞬间鲜血如注,疼的他哇哇大叫:“允炆你……你……你……“
对于堂舅的惨叫,朱允炆全然当作了耳旁风,打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