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看着这道如狼似虎的身影,一下傻眼了。
他呆怔半晌,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讷讷地道:“大哥……”
来人,正是徐辉祖。
徐辉祖黝黑的脸庞上看不出半点喜怒,淡淡道:“老四,你不是去咱爹坟头告咱的状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徐增寿脸色一变,露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振振有词地道:“大哥,你误会小弟了!”
“咱们可是手把手的亲兄弟,小弟岂会干出这等缺德之事,去找爹告你的状呢?”
“小弟可以对天立誓,咱今日绝对没去爹的坟头!”
对天立誓?
徐辉祖面上带了几分冷笑,说道:“老四,你这套把戏诓骗别人还行,咱可不吃你这套!”
“从小到大,你发千八百回的誓了吧?哪回不是跟放屁一样?”
徐增寿竖起了大拇指,惊叹道:“呀,大哥您真是聪明绝顶啊,小弟佩服!”
“不跟你说了,小弟还要去锦衣卫当差,走了啊!”
说罢,作势欲溜。
刚迈出一步,徐辉祖蒲团一般的大手伸了过来,直接如提小鸡崽一样,把他拎了起来。
“走可以,把手上那画册和木盒,给咱留下!”
徐增寿两脚悬空,一下对上了大哥冷冽的目光
。
他居然一点也不慌,反而露出一个很贼的笑容,问道:“大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招式?”
“啥招式?”
“龙爪手!”
说罢,空出一只手来,照着自己大哥的胸膛掐了过去,顺势一拧。
徐辉祖嗷的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放开了他,吃痛道:“疼,疼死咱了,你他娘的,莫不是给咱掐肿了?!”
可此时的徐增寿脱身之后,压根不答话,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徐辉祖回过神来,顿时暴喝了一声:“老四!你个杀千刀的,居然跟咱玩阴的!”
徐增寿脚下跑的飞快,还不忘嘚瑟的张狂大笑:“大哥,这招是小弟从春宫图上新学的招式,怎么样,厉不厉害?”
“厉害你姥姥!”
徐辉祖勃然大怒道:“你个混账休跑,咱今日非抽死你不可!”
话音一落,便冲了出去,欲行大义灭亲之举。
两人你跑我追,瞬间闹的整个魏国公府上下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徐妙锦得了下人通报,来到院中一看,顿觉一阵头大如斗。
她忍不住无奈地说道:“四哥,你怎么又要挨揍了?”
徐增寿顺着长廊跟大哥不断周旋,口中大叫:“妹子,这怪不得咱,是他要截胡咱全部的身家性命!”
徐辉
祖脸不红心不跳,大喝道:“长兄如父,你孝敬我点银子啊、宝贝啊,岂不是天经地义?!”
“长兄如父?”
徐增寿撇了撇嘴,立马开怼:“大哥莫闹,小弟若是开口管你叫一声爹,你敢答应吗?”
“咱爹要是地下有知,少不得爬上来抽死你!”
徐辉祖气的大怒,口中炸出一道山崩地裂般的咆哮:“受死吧,你个混账玩意!”
可这时,一个门房跑了进来,连忙说道:“公爷,莫打了,莫要再打了,宫里来人宣圣旨了!”
圣旨?
徐辉祖也顾不得抽自己小弟了,大手一挥,吩咐道:“快,摆案焚香迎旨!”
下人们立马领命,摆出香案。
须臾之后,蒋瓛迈步走入院中,肃然道:“徐妙锦接旨!”
这话一出,院中跪倒了一大片。
只见蒋瓛捧着一道圣旨,沉声喝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中山王之幼女徐妙锦,治疫有功,御赐凤服,加封郡主衔,钦此!”
轰!
一瞬间,整个魏国公府上下如遭雷击!
什么?
咱的妹子竟加封成了郡主?!
徐辉祖跟徐增寿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的无穷激动!
郡主!
此衔,非朱
家人不可予!
连他们的老爹徐达的中山王大位,也是死后才被陛下追封!
可如今,陛下再赐尊衔,岂不是在向天下人证明……
中山王徐达虽死,徐家之荣光,亦是长绝不衰!
这……这是圣眷隆恩呐!
一旁的徐妙锦,此时一脸的懵。
陛下给自己加封郡主衔就够吓人的了,赏凤服是什么鬼?
这到底是为何啊?
蒋瓛见她呆怔出神,常年冷冰冰的脸上,竟露出一抹笑容,声音很是缓和:“徐郡主,还望速速接旨。”
徐妙锦神情又是一怔,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
这位,可是锦衣卫指挥使!
见了自己大哥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