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看着沈溍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痛心疾首道:“沈大人,尚书啊,你是堂堂的工部尚书啊!”
“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流水线?”
沈溍脸上写满了无知,哭丧着脸道:“朱公子,在下真的不知道!”
“在下可以对天立誓,我大明压根没有什么流水线啊!”
朱寿一脸的不信邪,撇嘴道:“沈大人莫闹!这流水线,明明在秦朝之时便有了!”
“秦始皇还没统一六国之时,老秦人的强弩、军器,皆是用流水线成批成批打造出来的啊!”
“我巍巍大明,岂会没有区区流水线?”
说到这,他忽然一拍脑门,笑眯眯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沈大人你不可能这么无知!”
“快,跟草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装傻?对吗对吗?”
沈溍老脸一下涨红,尴尬不已。
此时的他,羞愧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本官也多么的希望自己是在装傻啊!
他不禁一个劲的悲愤摇头,咬牙说道:“令朱公子见笑,在下……是真的傻了……”
“这流水线,我大明是真没有……”
朱寿一脸的懵。
卧槽!
不会吧?
流水线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失传了?!
历朝历代的工匠,难道看不出此法的妙用?
竟坐看这么一个好法子,消失在华夏古史之中,千百年后,反被蛮夷占了老祖宗们的便宜,无耻至极的予以冠名!
可很快,他转念一想,便想通是怎么一回事了。
五胡乱华!
内外诸夷,毁我华夏传承之正统!
在衣冠南渡、易子而食的乱世之中,百姓也好,工匠也罢,甚至是皇帝,也是性命朝不保夕!
自强秦盛汉以来,很多神奇的工艺,一旦在那个年月失传,就真的是永久失传了!
想到了这,他不禁看向了沈溍,摆手叹道:“罢了,这事怪不得沈大人,是司马老贼害人不浅呐!”
司马老贼?
莫不是司马懿这个千古莫有之罪人?
此事,跟这个罪该万死的老东西有何干系?
流水线,又有何神奇之处,值得朱寿如此推崇?
沈溍一脸的茫然。
可他心知,朱寿本事大的惊人,对方说是好东西,那就一定是利国利民之神器!
于是,他连忙拱手一拜,肃然道:“朱公子,恕在下孤陋寡闻,实在是不知流水线为何物,还望您不吝赐教呐!”
朱寿笑了一下,道:“光靠嘴皮子,一时半会说不清。”
“找十个工匠过来,演练一番,沈大人也就明白了。”
沈溍不敢怠慢,连忙去找了工匠,片刻后折返而归。
而听说有人要改良工序,铁器作坊里所有工匠全都放下手里的活,呼拉一下也围了过来。
一众诧异、好奇、不屑、无视的目光,齐齐看向了朱寿。
朱寿也不啰嗦,直接抬手一指为首的匠人,吩咐道:“来,你负责打胚,
剩下的工序不用去管,只管打出上好的铁胚,听懂了吗?”
对方憨直的一点头,道:“回贵人,俺听懂了!”
朱寿又对另外一铁匠说道:“至于你,只管接下来的覆土烧刃!”
“烧完了刃,就把刀胚传给下一位同僚,然后继续覆土、再烧刃,明白不?”
“贵人,俺明白咧!”
朱寿满意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第三个匠人:“你来负责淬火!”
“遵命,贵人!”
“你来负责装刀柄!”
“是!”
“你来负责开刃!”
“得咧!”
几人纷纷一抱拳,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而剩下的那五个工匠,互相对视一眼,全都感到一头雾水。
有人忍不住问道:“贵人,俺们五个干啥?”
朱寿笑嘻嘻地道:“你们啊,还是跟寻常时一样,该怎么打胚,就怎么打胚,好好锻造出一把军器出来就行了。”
沈溍听得一愣一愣,懵逼的问:“朱公子,为何要这么做啊?”
朱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沈大人脑子不好,草民怕你看不懂流水线的精髓!”
“把工匠们分成两队,谁锻造快,谁锻造的刀好,不就一目了然了?”
“沈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溍恍然大悟,忙不迭点头道:“啊对对对!朱公子,你这话言之有理啊!”
说完,还不忘对工匠们催促一番:“快!你们赶紧照做,本官
要看看流水线,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随着他的一声命下,十个工匠顿时分成两伙,开始有条不紊的锻造起了同一样式的军制长刀。
叮,叮,叮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