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詹徽和徐增寿两人,疾步走到了朱寿的面前。
詹徽脸色肃然,两手毕恭毕敬地捧着一道圣旨,高声道:“朱寿接旨!”
圣旨?
众人吓了一大跳,忙是跪倒于地,一个个全低着头,动也不敢动弹。
朱寿倒是眼前一亮。
呦,朱元璋的圣旨来地这么快?
他跪也不跪,当即一拱手,道:“草民朱寿听旨!”
詹徽也不气恼于他对陛下的不敬,面色肃穆,开始宣念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兹有朱寿者,献粮于朝廷,为君上分忧,解万民于倒悬,举国承其恩惠,功德无量,御赐朱寿免死铁劵,萌其子孙,钦此!”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整个应天府衙回荡!
众人听了之后,全都懵了!
尤其是应天府尹高守礼,心中大为震撼!
免……免死铁劵……
陛下竟真的赐下铁劵给了朱寿?
这败家子,就是区区一个低贱的商贾啊!
他何德何能?!
有了铁劵护身,那黄子澄交代下来的事,自己岂不是办不成了?
抱上皇孙朱允炆大腿的美梦,也要破灭了?
一时间,高
守礼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令他惊骇的几乎跌碎了下巴!
只见詹徽宣念完了圣旨,竟不顾尊位,直接对朱寿拱手一拜!
这一拜。
既是敬朱寿献粮救了万千灾民于水火,也是奉上自己治下无方的歉疚!
“朱公子,在下来晚了!”
“在下实在没想到,治下的狗官这么不懂事,竟欺辱到了朱公子的头上!”
“还请朱公子莫要怪罪!”
朱寿摇了摇头,笑道:“詹尚书客气了。”
说着,他扫了一眼高守礼,道:“草民虽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可这位高大人诬陷草民杀了人也就罢了,还想屈打成招,要将草民置于死地。”
“我倒是想问一句,大明官员审案,一向都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吗?”
听了这话,高守礼吓得腿脚一软,差点趴在了地上。
他连忙看向了詹徽,嘴都哆嗦了,颤颤巍巍地道:“詹大人……这败家子是在血口喷人!”
“您……您听卑下解释啊……”
这话还没说完,詹徽已是气的大怒,抬手便抽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解释?”
“呵呵,你觉得本官会听吗?!”
这一巴掌,力道大的惊人!
高守礼顿时被抽的头晕目眩,半边的脸颊也高高地肿了起来。
可詹徽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又是抬手一个耳光上去,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左右开弓!
“来人,把这狗官的官衣给咱扒了!”
“高守礼,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大明之官员!”
说罢,立刻有人上前,将高守礼架起,把他身上的官服扒了个干净。
高守礼两眼发黑,几乎要晕死了过去。
自己被罢官了?
可詹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便对朱寿又是躬身一拜,脸上挂满了笑容,道:“朱公子,您可以走了,待本官查清此案,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朱寿却摇了摇头,道:“不用,这狗官欠草民的公道,草民自己去讨回来。”
“詹尚书,草民可以看一眼本案的卷宗吗?”
詹徽顿时一愣,不由震惊地问:“朱公子还会断案?”
朱寿笑了一下,道:“不瞒詹尚书,略懂,略懂。”
詹徽将信将疑,本想拒绝,可想着对方乃是陛下看重之人,于是便道:“来人,把本案卷宗呈给朱公子过目!”
翻开卷宗,朱寿仅仅扫了一眼,顿时开口道:“詹尚书,吴三千的死,大有问题啊!”
詹徽眼眸一闪,忙问:“此话怎
讲?”
朱寿指着卷宗上的一处地方,道:“吴三千的尸首是在黄子澄府上发现的,可他被草民暴揍一顿之后,不赶紧回家养伤,跑去黄子澄府上干甚?”
“再有,吴三千死了,为何来报官的人,是黄子澄的管家,却不是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不哭不闹也便罢了,竟连公堂也不上,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詹徽眼中露出一抹犀利的芒,脱口道:“你的意思是说……”
刚说一半,朱寿连忙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草民可什么都没说,咱就是一个百姓,可没那胆子攀咬当朝的翰林。”
詹徽嘴角一阵抽搐。
没胆子,你还敢见圣旨而不跪?
而一旁的徐增寿,则是心中一震,看着朱寿的眼神,很是欣赏。
他发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