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
“子息叔叔,你醒了。”
墨子息睁开眼睛,依旧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随即闭上眼,问:“愿和,你二叔呢?”
“二叔去对付时风妖了。”
“此时几刻?”
“巳时已过。”
“他出去多久了?”
“二叔未到卯时就离开了。子息叔叔,你别担心,二叔说他很快就回来。”
“愿和你二叔在哪个方位?”
“在月塚海域的长歌山脉那边。”
“巽月宫的花向峰是不是最高的地方?”
“嗯。”
“带我去那边。”
“子息叔叔,二叔让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要去那边等你二叔回来。”
凌昔归带着墨子息去了花向峰,上面有一个亭子名为“云垂亭”,墨子息就站在山崖前,眺望着长歌山脉那边。
云层厚厚得堆积在上空,山风灌满袖,远处青山如削,遍染翠色,如碧云堆砌,墨子息此时却看不见这样的景致,他在那里站了几个时辰,凌昔归怎么劝他也不走。
赤柎暗中跟过来,得知墨子息眼睛失明,瞬间狂喜,觉得自己对墨子息下手的机会来了,见凌昔归寸步不离地守在墨子息身边,便捏诀化出几只小妖把凌昔归引开。
赤柎这才有机会靠近云垂亭,准备对墨子息下手的时候,墨子息从容道:“你就不怕阿凌回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
“我怕什么,我死无葬身之地也拉着一个墨庄主垫背,我不亏。”
“你以为就凭你杀得了我么?”墨子息缓缓转身,眼神里尽是轻蔑与不屑。
“墨子息,你看不起谁呢!”赤柎见他模样完全不像失明的人,心下有些怯场,因为墨子息对外人的气场太强。
墨子息的温和一向只对良善者,而他的温柔只对凌执风一人,面对心怀不轨的赤柎,墨子息自然不会是看起来好欺负的人。
只见他脸上扬起轻笑,是来自主场地位的压迫力,这样的笑容简直刺激地赤柎抓狂,根本没把赤柎放在眼里,顺带他还直白不弯地回了一句:“我看不起你啊,赤柎一族,到底是活腻歪了是吗?”
“我杀了你。”
“赤柎凌云,百节怀虚,木灵神兴,周天相敬。”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赤柎一族守护的怀虚灵脉的入境诀?”
“我是谁?你去问小花就知道我是谁了,赤柎,你不是要杀我吗,再不动手,阿凌可就要回来了。”
“墨子息,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在月塚好过的。”
“随时恭候。”
赤柎去找花倾颜,花倾颜跟凌执风去了长歌山脉那边,他自然将墨子息怀恨在心,找机会出恶气。
凌昔归追出去才发现是调虎离山计,赶紧回花向峰,见墨子息靠坐在树下,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愿和回来了。”
“子息叔叔,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那个赤柎平日里在巽月宫自由自在贯了,仗着他像二叔的故人,也没人敢管他,经常捉弄人,子息叔叔,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你二叔的故人,谁呀?”
“好像叫長情,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听夭绍叔叔他们说,二叔对那个人特别好,后来,那个人死了,二叔特别伤心,这个赤柎就是因为长得像那个人,所以,二叔才由着他在巽月宫到处晃悠。”
“那你二叔没跟你提起过这个位故人吗?”
“二叔不准任何人提及此事。”
“为何?”
“因为那个人几日后便要和二叔成亲了,所以,我想二叔是怕自己念及伤心,不准人提的吧。”
“这样。”
“子息叔叔,我看得出来,二叔对你很好,你放心,二叔一定会把你当那个人一样好。”
“把我当他一样好么?”
“嗯!”
转而凌昔归道:“子息叔叔,这会儿天色向晚,凉意渐起,你跟我回殿里去等二叔,你要有点什么,二叔非把我皮剥了不可。”
四周的花木树影渐渐生晚意,山岚从沟谷间升起,月塚能长出花草树木无不是花倾颜的功劳,云垂亭种着一棵树,这棵树就是那一日墨子息送给凌执风的“近秋枫”,这棵树在这里几百年时间,已经长成了盘枝曲干的古木,地上的树根也虬根遍覆,树冠大到倾斜出山崖。
“时间过得真快,又一天入晚了……”
“子息叔叔,”凌昔归看见不远处自己二叔朝这边走来,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另一只手示意他离开。
“子息叔叔,我才想起逢君让我去六出殿看看夭绍叔叔的情况,你先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
“嗯去吧。”
凌昔归赶紧小跑步离开这儿,凌执风负手而立,停在十步之遥的地方,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