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息一行人到了冰云海谷附近,气温陡然下降,海上开始飘雪,越靠近冰云海谷,浮冰越来越多,船只前行越加艰难,只能暂停前行。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整个水面结了几尺厚的冰,冰结到了船吃水的部分,深蓝色的冰面还能看到水中白色的冰泡,墨子息一行人下了船,走在冰面上,望着一半白色的世界,一半蓝色的世界,赞叹不已。
冰云海谷的掌门名叫洺寒飔,这里算是一个比较有规模的修仙洞府,掌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谷中,大小事都由他的师叔洺黕云处理。墨子息派人递了拜贴到冰云海谷,希望暂住一段时间。
第二天,洺黕云就派弟子下山来迎接墨子息一行了。
凌执风离开之后,墨子息终日思绪如愁云,神情忧郁,心事沉沉,一想起凌执风那日苦涩而难过的笑容,他心头就如同有针在扎。
花夏和应絮建议墨子息,他们二人可以御风飞行带他,可以早一些时日到中皇山,墨子息并未同意。
他静静地坐在凌执风的房间,目光投向窗外,手里拿着那张凌执风写满了行程的纸,约好了一起同行,一起看秋、养牛,一起登山观日出,摘果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墨子息回过目光,看着这张纸,不知不觉间早已泪眼婆娑,眼泪滴落在纸上,浸湿了一大块一大块,他用袖子去擦拭,擦花了好几处。
他将纸张折好放进袖子里,平复心绪后,开门出去,刚走到甲板上,应絮上前,给他披上披风:“五公子,外面风寒,小心着凉。”
“冰云海谷那边如何了?”
“拜帖已经送达,我想来接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应絮,你带他们先上山,我还有一件事要去办。”
“何事,五公子,你吩咐他们去办不就好了。”
“我自己去。”
“这冰云海谷,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什么……五公子,让我跟着你。”
“你办事细心,我也放心,我们去人家仙府难免打扰,你去把一切打点一下,我应该过几日就来找你。”
“不行,五公子,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那就让花夏陪着吧。”
“那行,只是……”
墨子息和花夏上午离开的,中午冰云海谷来接他们的人就到了,应絮安排几个人留下看船,其余的都上山去了。
冰云海谷是一座海上山脉,一条海沟贯穿方圆几百公里的山脉,由于墨子息他们来的时节,正值冰云海谷的降雪期,整个海沟都冰封,要过想在降雪期冰云海谷两种方法,把船停这边,一穿山越岭,二走冰面过去,过去之后再另行安排船出发,否则就等雪化了之后再过去。
墨子息带着花夏按照凌执风的那张纸上的地图走着。
“五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儿?”
“卧龙泽。”
“卧龙泽,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有冰弦鸟,我去抓两只。”
花夏一时无语,他没想到自己出来竟是陪这位高雅的公子去抓鸟,赏个雪多好。
其实花夏也不必为这个举动而感到惊讶,当初墨子息为了喝“青影”竹林里的竹节酒,听一场仙乐般的春雨,把凌执风喊出去跟着淋了一夜的雨呢,凌执风却乐呵呵的跟着他一起在竹林里疯玩了一个晚上。
花夏陪着墨子息找到了一条入山的路,山上的树木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只见眼前的几座雪峰如刀削,如笋堆簇立眼前,又像一个个放大了无数倍的雪笋,他们翻过雪峰,一眼望去不见边,仿佛千里万里都如此,还未靠近就让人望而生畏。
“五公子。”
“何事?”
“像我们这样独自入山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
“你知道还去。”
“你可以不去。”
“让你一个人去我更不放心。何况这冰云海谷这么大,我们走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走得出去,找卧龙泽岂不大海捞针,我们应该去问问冰云海谷的那些修仙之人,让他们帮忙事半功倍。”花夏不知道这身边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说了,你可以不去。”
“五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有这猎幽探险爱好的人呀。”
“那我看起来像什么人?”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的人,刀枪棍棒一点儿也不适合五公子。”
“是吗,我在你眼里就一文弱书生?”
“不是不是,五公子我没那个意思。五公子在我心目中是最值得敬慕的人。”
“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值得你敬慕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百谷阁见五公子第一眼起,我就觉得自己以前一定在哪儿见过你。”
“看来我以前认识的人挺多的,一个个都对我一见如故。”
“五公子人缘好,自然到哪儿都是朋友。五公子,你见过冰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