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执风刚走过木桥,便顿住了脚步,才想起自己这大晚上的去登门拜访,好像不大合适,转身正准备往回走,却被一个人叫住。
“什么人,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凌执风闻声,双手举过头:“姑娘,抱歉,走错地方了。”
她见凌执风一身清荣学子着装,便问:“你哪个班的?”
凌执风笑着转身,被微雨润湿了他的面庞,更增添了一种男人的韵味,看得面前的姑娘瞬间面红耳赤起来,说话直接结巴起来,清脆的声音里气势犹在:“你、你、你……哪个班的?”
凌执风思索了一下,张口道:“我和蔺琅然一个班的。”
“蔺琅然是谁,我不认识,再问你一遍,你哪个班的?”
“对,对,我应絮主司班上的。”
“说谎,应絮主司根本不负责教学。”
凌执风转念又道:“啊,这……我祁先生班上的。”
“祁掌门是我们学府最德高望重的先生,他不教学不收徒,你撒谎,再不说实话,我喊人了啊!”
凌执风心虚赶忙阻止道:“别,别啊,姑娘,我真的是不小心走到这边来的。”他是害怕把那个应絮招惹过来,他还想在清荣学府多待几天呢,这姑娘一囔囔,那岂不计划全泡汤?
“不可能,清荣学府弟子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可踏入东宁峰。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啊!”
“不、不、不是。你听我解释啊!”凌执风上前想要捂住她嘴巴,这姑娘嗓门跟夜莺似的,声音太响亮了:“来人啊,有贼啊,抓贼……”
“别叫,再叫我不客气了!”
这姑娘被惊吓得后面声音囫囵不清起来。
凌执风试着缓缓松开:“不许叫,再叫我将你扔湖里去。”
“啊!!!”一声尖叫几乎要让人七窍流血。
凌执风赶忙将人拉回来,捂住:“让你别叫唤!闭嘴,没听见吗?”他严肃地警告道,然而由于动作粗鲁了些,手束缚到了人家胸部,然后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他立马松开,结果人又如一匹惊慌失措的马,又跑又呼喊。
杨花木桥远处,一串灯火越来越近,看来是刚刚那队巡逻的来了,随即近处、远处有几间屋子的灯火亮了起来。
被凌执风捂住的姑娘叫祁清越,她是曾经那个花灵,当初墨子息对“清越”之事是有几分愧疚的,毕竟如果不是他随意找了她去假扮長情,也不至于让一个即将修灵成人的花灵含恨而死,他便用孕神术重聚了她的魂魄,让她得以轮回重生。
祁清越直接一口咬在凌执风的手的虎口上,疼得他直接甩开,继而大喊大叫起来:“啊!!!救命啊,有采花贼,救命啊~”那尖叫声简直要刺破耳膜,凌执风双手指差劲耳朵里:“姑奶奶,你瞎喊什么,我去~来这么多人。”
面对这种情况,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掉头就跑,祁清越继续喊到:“那边,他往那边跑了。快抓住那个淫贼!”
凌执风没想到的是,他堂堂王侯家的世子居然被当做淫贼,以前在国都哪一天不是被无数迷恋他的人追着到处躲的,而今到这清荣城倒成了贼。
他对这里一点儿也不熟悉,后面的人又穷追不舍,他跑了好三四里路,紧接着一路峰回路转的,四处有稀稀落落的几幢小屋,估计听到后面喊抓贼的声音,也亮起了灯。
在雨中不要命的跑,跑得大汗淋漓,他这也是头一遭,气喘吁吁道:我去,这些人体力都这么好的吗,还追!
他一路跑,根本没看路,见一棵十几米高巨大的古樱木,状冠伏地,他便直接飞身上树躲起来,虽有轻功,但下雨天非常影响他操作,由于树干上有雨特别滑,他飞上去时差点闪了腰。
追踪的人赶到树下时,稍稍停住脚步,有几个人提着灯往树上照了照。
凌执风顺着树干,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走,见一楼屋,便放开胆子几蹦几跳,攀着一根粗壮的树干飞跳到另一根较纤细的树干上,他都没想到在古樱巨木后面有一个竹木建成的小楼,于是,赶紧想办法过去,在树冠上七绕八拐,跟迷宫一样,他艰难朝屋子而去,此时站在一根树上,身子摇摇晃晃,他便选择趴下,抱着枝干,像只虫子一样匍匐前进,终于艰难地爬到了末梢接近窗户的地方,小楼屋子因为没有亮灯,于是他便摸了进去,这样黑灯瞎火谁也发现不了。
他一跳下窗进屋,立马关上窗,一转身,一个人和自己面面相对。
屋里的人从容淡定的静立在原地,不,这个人他只是站在窗前而已,似乎并没有因为凌执风突然的闯入而惊吓住。
夜雨渐渐下大起来,雨幕让夜色越加浓黑,凌执风根本看不见这个人的模样,他有心想去瞅了瞅的,结果,楼下隐隐约约传来领头人的声音。
曲衍是清荣学府的功夫最厉害的人,手底下的人皆是虎背熊腰的大个儿,负责学府晚上的治安:“前面就是悬崖,没有路了,大家在附近好好找找。采花贼应该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