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年搁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幽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直接闭了眼,不再与她交流。
秦酒见状,也不再多言。
等到冷静下来后,回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
他说要稳定先天性心脏疾病,有一款旧设备,一样有效果。
是什么设备来着?
她刚才只顾着生气怼人了,没听清。
“咳咳~”
她假装干咳几声,试图引起后座男人的注意。
第一次没反应。
第二次,她咳得更厉害了些。
“咳~咳咳!”
“你这是有肺y?”
后座的薄司年终是忍不住出了声。
秦酒忍住要咒骂的心态。
“不是,刚刚口水呛到了。”
“对了,薄先生,您刚才说那个旧设备叫什么来着?”
她放轻语气,尽量柔和的问道。
“忘了。”薄司年惜字如金。
秦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耐着性子:“您再想一想呗?”
“这种事情,硬想更想不起来。”
薄司年的手指在腿上轻轻的敲击着,“要是能有什么好消息过来,整个人状态一愉悦,指不定就想起来了。”
好消息?
秦酒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便试探着开口:“薄先生,您之前让简特助给我的离婚
协议,我想着要不您让他再给一份?还有离婚证的事情,要不这两天也抽空给办了吧?我还是那句话,钱,我分文不要,但是您允诺我的,请务必兑现。”
闻言,薄司年挑眉看向她。
并未立刻给出回应,但也没拒绝。
在秦酒看来,这算是默认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这样吧,明天如何?”
薄司年依旧没有回应她。
倒是直接拿住手机,给简森去了一条信息。
【派人调查一下秦家的情况】
在他看来,秦酒如此执着于想要薄氏医院的心脏疾病的治疗设备。
白天的一番接触下来,他能摸清楚她大概的性子。
张扬跋扈,不懂收敛锋芒,还不知分寸。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懂得隐忍二字?
可她偏偏就为了那个生病的人,再三放低姿态。
可见那患病的人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秦酒跟他为期一年的婚姻,不是出自双方本意,他也对秦家的背景毫无兴趣。
但那位患病的人,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究竟什么样的人,能让一只刺猬,收起浑身的刺。
他很好奇!
不一会儿,简森就回了信息。
【我立刻安排人去查。】
信息过后,又发了一个视频过来。
薄司年点开,见是一本小本子。
本子翻开,上面记录着一些日常琐事。
薄司年并未往下细看,便关了视频。
简森又发来消息:【薄先生,这个本子是秦小姐遗落的,需不需要给她还回去?】
薄司年抬头扫了一眼开车的人,长指打字回复:【不用。】
已是凌晨一点五十分钟。
秦酒并不准备匀速前行,只因她逐渐开始犯困。
二十公里的路,正常开要半个小时。
而她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抵达薄司年的私宅。
停车熄火,她刚要开口,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扭头一看,男人正沉沉睡着。
秦酒:……
她困的要死,他倒是睡的自在!
“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
秦酒嘀咕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连人带车扔在了薄宅门口,她回了西城区。
在淮山路口下了出租车,她给萧潇打了个电话。
“睡了?还是在汽修厂?”
“汽修厂!不知道怎么回事,后半夜突然来了好多车!”电话里传来萧潇无奈的声音。
“你亲自上手呢?”秦酒随口一问。
“不然咧?”
“要不要出来吃个夜宵,
也好有精神继续干活赚钱?”
“好啊,老地方等我!就到!”
秦酒来到以前和萧潇经常去的宵夜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她。
“哎呀,姑娘,有阵子没见你来了,我还想着你是不是搬走了呢?”
“最近工作有点忙,没什么时间,得空就过来坐坐。”
和老板闲聊了几句,秦酒坐了下来。
看了一眼时间,修车厂到这里需要十分钟路程。
她顺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直接开了一瓶解渴。
没喝两口,就看到邻桌坐着一个熟人。
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秦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