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光,连忙跟着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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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昶的神色看不出来异常,继续给桑春雨做饭。
他将早晨在山间猎到的野兔给炒了,香气顺着灶台漫延过来,桑春雨口水直流,却还是说:“我都说了,不喜欢这些东西,你不必给我做。”
郁昶将炒好的兔子端到他的面前。
桑春雨夹起来吃了一块:“……还挺香。”
窗外的天道:“就这点出息。”
郁昶见桑春雨吃的欢快,眸光也柔和了下来,垂头在桑春雨的唇上亲了一口。
紧接着,他道:“今日我还找到了一些野果,不过需要剥壳。”
桑春雨听见剥壳,脸立刻皱了起来。
郁昶心领神会,“我给你弄好。”
起先桑春雨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便逐渐理所当然起来,没有丝毫的羞愧。
郁昶转身又回了灶台前,桑春雨埋头苦吃。
吃到一半,感觉自己的背脊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
桑春雨疑惑地看向四周,然后在窗户边,看见了天道即将伸进来的头。
他吓得撂下筷子,连忙过去挡住他,低声道:“你疯了?!”
天道有些无奈,“你一直不出来,我只能这样叫你了。”
“不止这件事,”桑春雨压低声音道,“你为何都不同我商量,便自己来了凡间?接郁昶有仙官来吧?何时轮到你来做这些琐事了?你居然还在郁昶面前编造出来一个假名,真行。”
天道表情怪异,“什么叫编造?”
桑春雨反问:“你说呢?”
“我本名便唤作流溪,”天道——也就是流溪,有些无奈,“不过千百万年都没人这样叫过我,你不知道罢了。”
两人相伴多年,却连彼此的名字都不清楚,这关系可谓是十分的虚假。
桑春雨被噎了一下。
流溪没在这种问题上纠缠,而是道:“我瞧着你三番五次都无法朝他开口,不如换成我来说,如何?”
说起这个,桑春雨也确实有些尴尬。
在郁昶的面前,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那你来吧,”桑春雨心累,“——对了,他方才打你那下,不要紧吧?”
流溪活动了下肩膀,皱眉道:“轻伤,无大碍。不过他怕是还隐藏了自己部分的实力。”
这世上能伤到天道的人或仙,基本上不存在。
在某种方面,天道与郁昶一样,都是受命运庇护的神,只有经过无数的淬炼,才能站到高位俯瞰众生,他的强大毋庸置疑。
桑春雨有些惊讶。
惊讶郁昶能伤到天道,也惊讶于他的成长。
说话间,郁昶已经从灶台转过身来,桑春雨连忙让流溪藏起来,自己面对着郁昶。
郁昶很平静。
但越是平静,便越是显得不同寻常,他甚至不曾问桑春雨为何站在窗边,而是道:“野果剥好了,过来尝尝。”
桑春雨摸不透的他意思。
坐下后,直到他吃完饭,都没感觉到郁昶身上情绪的起伏,这令他感觉到几分的怪异。
以郁昶的聪慧,定然已经看出他同天道的不寻常。
可是郁昶什么都不问。
这让他想起来这段时日,郁昶对于他身上的谜团所表示出来的逃避,与现在这种反应如出一辙:不听、不问、不管,便能当做问题不存在。
桑春雨心想,天道说的确实没错。
他如今对这样的郁昶,根本无法开口。
接下来的几日,天道一直在他们竹屋四周徘徊。
自从算出郁昶的命运后,天道的心思便扑在了他的身上,曾经桑春雨见过他发愁的模样,知道他忧心的永远是天下苍生,而郁昶的身上算是背负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因此他能直接来到凡间,也不算特别的意外。
夜里,桑春雨听见了郁昶出去的声音。
两人抱起一起睡觉时,郁昶鲜少走动,似乎是生怕他再次消失,桑春雨已习惯了这样的拥抱,在郁昶起身的刹那,他便立刻醒了过来。
屋外,林间的枝叶被风吹动,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