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瞳孔猛地缩小,心中一阵发凉。
他知道议长先生一向薄情寡义,安德烈也不是会给属下求情为属下考虑的性子,但他唯独没想到,距离自己被抓才过去多久,有12个小时吗?灭口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帝国?
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跟他一样在帝国潜伏着,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甚至就连行动当天都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他是被防备着的,哪怕他在帝国安分守己地执行自己的任务已经有了近十年之久,他仍然是不被百分百信任的。
这个想法从未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格瑞帕的脑海中。
理智上他清楚这是正常的,互相不清楚的情况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安全上的保障。但情感上他无疑是不能接受的。
“我……”
刚才刺激格雷尼时的神气彻底从他的脸上褪了下去,格瑞帕有些迷茫地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后却又迅速止住了未说完的话语。
不过季明江懒得照顾这个可以说是信仰崩溃的犯人,他简单跟克里莱斯交谈了几句后便俯身跟格雷尼说了些什么。
格瑞帕离他们有些距离,并不知道交谈的具体内容,但对方接下来的行为却是很清楚了——克里莱斯直接转身握上了门把手,另外两个也是一副准备直接离开的样子。
“你们……”
就这么走了?!不审问他也不用上这里有的一些工具对他进行逼供???
感知到身后格瑞帕有些迷茫的情绪,季明江转过头,十分体贴地说道:“你看起来好像有些惊讶的样子,放心吧,会有人定时定点给你送饭的,你们同伴们也是,不会让你们活活饿死的。”
说完这句话,季明江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监/禁/室。
和他承诺的一样,逐渐对时间流逝失去概念的格瑞帕感觉自己没过多久就收到了一份丰厚的午饭。
格瑞帕食不知味地咀嚼着一块叉烧,有些出神地想着季明江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个答案很快就摆在了他面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格瑞帕吃过午饭后直接睡到了现在,抬起有些昏沉的头,他侧耳听着门外的声音。
是来送晚饭的吗?他想着,但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是因为中午给他送饭的只有一个人,并且脚步也不会这么杂乱。另一个自然是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胃里的食物现在还没有消化完全,距离午饭肯定还不到六个小时。
这种猜测终止于他隔壁监/牢被打开和有人被推进去的声音。
以及走廊处陌生嗓音的交谈声。
一个声音抱怨着:“这里面到底关的什么人,这么重要?这才一个下午过去,前前后后都抓了多少为了灭口而来的人了?烦死了,工作量从来没这么大过。”
另一个听起来就要稳重些的声音宽慰道:“行了,毕竟我们拿的工资也不低,是之前的工作太安逸了而已。不过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件事……谁说得准呢?毕竟看起来现在来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陛下肯定不会止步于此的。”
对方显然是沉默了片刻后才叹了口气妥协道:“哎,算了算了,反正也是为自己的国家做贡献……走吧,继续巡逻去。”
“……”
他们谈话的声音并没有可以放低,仿佛完全没有在顾忌被关在这里的格瑞帕一样。
不过也正常,他一个被关起来拔尽了爪牙的丧家犬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呢。
格瑞帕很有自知之明地意识到。
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远去,沉心静气捕捉着门外动静的格瑞帕几乎是将整个对话都收进了耳中。
而也就是这段对话,让他眼前因上午季明江的所作所为而升起的迷雾彻底散去。
原来是在拿他当鱼饵钓鱼啊……
格瑞帕冷静地想到。
而且目前还没有钓到什么有价值的大鱼,只有前仆后继来送死的小喽啰。
按理说他应该为联邦没有暴露更多的信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