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昨晚被耽搁了一夜,今日一早,众人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向安国公世子告辞了。
七公主的马车离开时,庄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嘉宁公主,请稍等片刻。”后面传来了安国公世子的声音。
马车停了下来,姜梨白掀起帘子一角,“昨夜之事有结果了?”
徐松延点了点头,走到马车旁,低声说了起来:“……那名女子是周彦的表妹,他原本是想设计让那女子坏了驸马名声,但不知为何,最后确实他自己和那女子春风一度了……事情闹开后,昨晚雨还没停,周彦和那女子就已经被安阳伯府的人接回去了……”
姜梨白神情微动,认真打量了一眼徐松延。她不信依照安国公府的势力,徐松延会查不出来顾蕴是如何脱离险境的,但他却避重就轻,对这一点一句带过。
徐松延也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猜到了姜梨白心中所想,他再次低声说道:“这件事不会牵涉到驸马爷,公主您放心。”
姜梨白淡淡一笑:“如此,便多谢世子了。这份情,本宫记下了。”
说完,她放下了帘子,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马车驶出庄子后,她极不舒坦地揉了揉眉心。
顾蕴往她那边靠近了一些,“公主,你怎么了?”刚才安国公世子说的话,她在一旁也都听见了。
在星际时,帝国那些贵族为了手上的权势,也爱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
如今这安国公世子对七公主如此曲意逢迎,就不知他是想求什么了。
熟悉的气息一靠近,姜梨白没再如以往那般嫌弃地往旁边躲,她脑海里还在想着徐松延这个人。
她想了一会儿,抬眼看向顾蕴。
徐松延的意思,她很清楚,他无非就是想用保全顾蕴来让她欠下人情罢了。
她最烦的就是这种,最不想搭理的也是这种。
可今日为了顾蕴,她只能把徐松延的人情应承了下来。
“公主,你哪里不舒服?”姜梨白一直沉默,神情怏怏,让顾蕴有些担心。
姜梨白想了想,这些事还是不对顾蕴提起了。毕竟她们之间除了明面上的夫妻关系外,并没有任何瓜葛。而且顾蕴也是因为成为了她的驸马,才会牵涉其中。
“本宫无事。”她心情不佳,便闭上了眼睛假寐。
顾蕴看了她一会儿,也没再出声打扰她。
……
下午,马车终于入了城门。
街道两旁的叫卖声吵醒了姜梨白,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这是回她府上的路,便又放下了帘子,朝外面驾车的木桨吩咐道:“先去晋平王府。”
随着马车进入另一条街道,顾蕴幽幽开了口:“公主要与我一同回去吗?”经过昨晚同床共枕后,她只想和自己的夫人在一起,虽然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顾蕴还是有些期待……
姜梨白没看她,“本宫自然是要回公主府的。”
“知道了。”虽然有些失望,但顾蕴也没强求。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了。
木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把小木踏放在了地上,“公主,驸马,晋平王府到了。”
顾蕴见七公主仍旧闭着眼睛,似乎对她并不在意的样子,便也平静地走出了马车,“我走了,公主多保重。”
马车一阵轻晃后,姜梨白才睁开了眼。看着原本坐了个人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她心中有些烦闷,索性再一次闭上眼,放空了脑袋。
……
自回京已经两日了,姜梨白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看什么都觉得心情烦躁,吃什么都不香了。
她隐隐觉得她是因为顾蕴才会这样,但她不敢深想,因为她怕结果是她难以接受的……
今日一早,木桨来报说陈媒婆有事要求见,姜梨白这才想起为顾蕴纳妾的事还没有定下来,她心情复杂,但还是让木桨先把人带去了书房。
收拾妥当后,她在书房见了陈媒婆。
“公主,有件事……小人不敢不来禀报……”陈媒婆左右看了看,唯唯诺诺地不敢说接下来的话。
姜梨白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春喜,“何事?”
陈媒婆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大理寺少卿家的庶女她……她心有所属,不愿成为驸马的妾室,但拗不过柳大人的要求,便在昨晚上吊了……”
姜梨白一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