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事还真有些奇怪,当初唐楚楚来的时候,她身上同样散发着鬼气,但玄黄并没有多大反应,被河妖附体的李大爷进门,玄黄也只是朝他叫了几声而已,而这家伙刚一走进院子,玄黄居然就直接向它发起攻击,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让玄黄返回它的巢穴,冲花衬衫微微一笑,道:“别紧张,玄黄不会吃了你。”
谁知我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本就惊魂未定的花衬衫脸色陡然大变,居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师,不!陈先生,要……要不我……我还是找……找其他人帮我驱邪吧?”
我本来是想安慰他,谁知起了反作用,反而把他给吓到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这子午街79号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传出去我脸该往哪搁?”
花衬衫身体猛地一颤,
“陈先生,您……您想怎样?”
“当然是帮你驱邪。跟我进屋!”
我的语气不容商量,花衬衫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我进了屋,我拿出纸笔扔到他的面前,
“把你的名字、年龄、性别,还有生辰八字,都写在这张纸上。”
“哎。”
花衬衫抓起笔,就在纸上写了起来。
写到一半,他抬起头来冲我问道:“陈先生,性……性别还要写么?”
“当然要写,我看你阳气不足,阴气过盛,万一你是女身男相呢。”
“好好,我……我写。但……但这个生辰八字,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连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都不知道吗?”
“我……我知道年月日,但时辰不是很清楚,要不我现在打电话问问我妈。”
“算了,不知道就别写了。”
其实他写不写生辰八字,意义不大,对于帮他驱邪,更是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他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如果只是帮他将体内邪气驱出来,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但我毕竟张口问他要了二十万,总得让他觉得这钱花得值才行。
花衬衫写完,毕恭毕敬地将纸递到我的面前,
我一看,原来这家伙叫黄文胜,难怪在酒吧里的时候,其他人都叫他胜哥,今年三十二岁。
我把写有他信息的纸放在一旁,问道:“现在说说吧,你中邪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上周五的晚上,我大概玩到凌晨两点多回家,走到半道上,忽然看到一道人影从我车前穿过,因为那段路比较黑,再加上我也喝了一点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撞上去了,然……然后我就感到车子好像辗轧到了什么东西。
当时把我给吓惨了,我以为是撞到了人,酒驾致人死亡,那可是要判刑的,而且听说判得不轻。我赶紧打开车门下车查看,谁知在车前车后转了一圈,没瞧见人,只看到了一滩血和一些黄褐色的毛发。
我寻思着应该是撞到了一条狗,狗受了伤,跑了,我怕狗主人来找我麻烦,就赶紧开着车离开了现场。
谁知自从那晚之后,这连续五天,我几乎每晚都做噩梦,梦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说我把她给撞了,要我以命抵命。更……更恐怖的是,昨晚我回家路上,经过那天晚上出事的路段,我……我居然看到那个女人就站在路边,一直盯……盯着我。”
黄文胜说到这,身体微微一颤。
听了黄文胜的讲述,一直站在屋门口的唐楚楚立刻冲我问道:“臭家伙,他撞到的应该不是狗吧?”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灵兽。”
一听“灵兽”,黄文胜身体微微一颤,结结巴巴地冲我问道:“陈先生,灵……灵兽是指什么?”
“民间有四仙,分别代指四大灵兽,刺猬,金毛狐狸,白蛇和黄皮子。你应该是撞到了一只具有灵性的灵兽,伤重不治,死了,故而它的魂来向你索命。从你的描述来看,要么是金毛狐狸,要么是黄皮子,不过刚才玄黄那么大的反应,我想是黄皮子的可能性更大。想必是因为玄黄在你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怨气,才会对你不敬。”
唐楚楚惊道:“啊!你是说那只被他撞死的黄皮子在他身上留下了怨气?”
“对。”
黄文胜脸色已然变得苍白:“陈先生,您……您别吓我。”
“吓你干嘛。万物生灵皆有气场,若是无端端被杀死,就会滋生出怨气,并附在凶徒身上,比如再凶的狗,面对专门屠狗的屠夫,都会变得惊恐不安,那就是因为感应到了屠夫身上散发出来的同类的怨气。”
我说到这,话锋一转:“而你的情况,不仅仅只是沾了被你撞死那只黄皮子的怨气,它的魂,也依附在了你的身上。”
黄文胜双腿一软,眼看又要跪,我一把将他扶住。
“别害怕,我既然领你进了这宅子,自然就会救你性命。”
黄文胜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