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快看看我穿这个怎么样？”
曲直拿着衣服在试衣镜前仔细对比，询问坐在一旁看平板的男人。
“嗯，不错。”男人压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曲直没有责怪顾言的意思，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连续换了一个多小时的衣服了。
这是顾言特地开发公寓的三楼阁楼，给曲直准备的试衣间。
每到换季的时候，都会有人自动来为曲直度身定做衣服。
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曲直：绝不能与资本家同流合污！太浪费了。
现在，真香。
放下手中的衣服，曲直泄气般地坐到了顾言身边，男人习惯性地张开手将她揽入怀中。
依偎在顾言怀里的曲直不由地叹气：“唉，你小姨会不会喜欢我呀？我记得以前，她还挺凶的。”
想到小时候，曲直有点后怕。
每次三个家庭聚会的时候，林可儿最不喜欢她了，每次都横眉竖目的，本来以为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结果，后面曲悠悠加入，林可儿一样也不喜欢她。
还记得有一次聚会的时候，曲直、顾言、顾承就跑出聚会酒店的泳池边玩耍。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所以，曲直的手链就这样掉进了泳池里。
她第一时间就想跳下水捡，但是忘记自己是个旱鸭子的事实，顾承跑去叫人，而顾言眼睁睁看着曲直挣扎得快没力气了，于是，鼓起勇气往里跳，顾言游泳确实厉害，但未成年的他力气不够，反而被溺水挣扎的曲直给拖下水了。
幸好顾承叫来的救生人员及时赶到，将两人救了上来。
这件事肯定惊动了家长。
林施儿第一时间查看了曲直的情况，因为顾言只是呛了几口水，而曲直昏迷了。
等曲直在医院清醒后，映入眼帘的是满眼担忧的林施儿，还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林可儿。
“施施阿姨，我......”
“小欢，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的？”看到曲直醒来，林施儿十分惊喜，她扭头让林可儿去叫医生进来，林可儿不慢不急地走了出去。
“咳咳咳，施施阿姨，阿言哥哥怎么样了。”她记得顾言下水救她了。
林施儿温柔地给曲直拍了拍背，安慰她：“小言没事，下次你可不能自己下水了呀。”
“可是，我的......”
“手链已经让工作人员帮忙找到了。”林施儿佯装生气，“那条手链都比你的命珍贵，记住了吗，小欢，什么事都没有你好好活着重要。”
林施儿的这句话，同时成为了曲直过去挣扎于双相情感障碍的每个日日夜夜的救命稻草。
“我，我记住了。”曲直深知自己做错了事，便低着头。
而林施儿像是变魔法一般把手链变了出来，重新给曲直戴上。
“那我就再次把手链送给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做咯。”
曲直开心地抱住了林施儿，“谢谢施施阿姨。”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幕，“姐，你也太偏心了吧，不去看看自己儿子，搂着别人女儿做什么？”
曲直从林施儿的怀里抬头，看到了林可儿不满的表情。
当时还年幼的她，只是单纯地以为林可儿不喜欢她连累了顾言掉水。
可是，在落水事件之后，林可儿的讨厌更溢于言表，甚至不惜对她恶语相向。
在她拿着长春花送给顾言的那次，林可儿看到了，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恶毒女人生出来的种，送的花都是带毒的，便离开了。
可惜，小曲直不懂其中深意，只当林可儿实在看不惯自己而发的脾气。
想到这里，曲直直起身，与顾言对视，开口道：“说起来，那次找手链落水之后，为什么你小姨越来越讨厌我了？”
顾言听着曲直的话，想到了落水那次，他便明白各中缘由。
本来不打算和曲直细说，但想到之前答应过她，什么事都要坦白，他默默叹了口气。
“没什么，就是发现方知虹和顾怀志勾搭上了而已。”顾言尽量把语气说得云淡风轻。
方知虹，这个名字真是阴魂不散啊。
曲直心想。
自从上次林小满事情败露后，方知虹的死缓改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不过，她没有再施舍半分目光给那个女人了，死刑执行那天，只不过收到曲振容的一条信息：她死了。
什么感受呢？曲直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多年来的复杂情绪被释放了，互相抵消，就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了。
最后，她也没有给曲振容回复。
思绪复杂的曲直心情更加低落了，“怎么办，我觉得小姨更不会喜欢我了。”
顾言收起平板，看到曲直可怜得就像路边没人要的小狗狗似的，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塌陷了，他靠近曲直，伸手把她的头按向自己的怀里，“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