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顾言。
而顾承很有眼力见地离开，并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顾言坐在沙发上，曲直看到他脸色苍白，想去给他倒杯温水，不料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手腕。
顾言用力一扯，曲直便倒向他的怀里。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语气都开始深沉起来了，曲直想。
“是，是吧，就比你早那么一点点。”说着，曲直用手比划了一下。
看着女人的动作，顾言眼波流转，里面翻滚着前尘往事。
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所以才不想让他想起来。
“好啦，都过去了。”
“过不去。怎么能过去了呢？”顾言翻涌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了。
“你就这么死在我面前。如果不是那个声音，你，就这样没了。你知道吗？”
“我知……”
“你不知道。你怎么敢，怎么敢挡了那把刀，难道不痛吗？”顾言忍不住伸手摸向曲直的胸口。
那把刀，就这么直直地捅进去了。
她当时肯定很疼吧，却没机会喊疼。
曲直将顾言的手放置自己的心脏处。
“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脏在跳动，我没事，顾言哥哥。”
她用另一只手抚上男人的脸。
“你把事情处理得很好，所以我现在好好地在你面前，而且，还有我们的女儿。”
“可是，你还是受伤了，依旧是因为我。”
他无法忘记，曲直被花瓶砸到，以及从楼梯下滚下来，流出来的血，让他整个世界都充斥着恐怖的红色。
“那，你想怎么样？”
“我……你罚我吧，小欢，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伤，甚至为我而死。”
“嗯……那好吧，我罚你。”
顾言吞了一口口水，眼睛直勾勾看向曲直，仿佛在说，无论什么惩罚，他都甘之如饴。
曲直被他这副难得的可怜模样逗笑了，但还是憋住了。
“咳咳，那我就罚你给女儿换尿不湿，喂奶，直到她长大吧。”
“小欢，这……”
这算哪门子的惩罚，对他而言，是奖励还差不多。
“难道你不想听我的？”
“不是……我”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好！”男人的语气无比严肃，用生命起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如有违背，就……”
“停停停！发什么誓。净整些没用的，乐乐尿不湿好久没换了，快去吧。”曲直岔开话题。
发誓？
她可不想云理得天气变得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