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言来说，这个等待的每分每秒都过得非常煎熬，也格外漫长。
直到医生出来后，他整个人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
“孕妇家属在哪里？”
顾言突然清醒过来，连忙站起来，“我，我是她丈夫。”
“现在孕妇情况很不好，需要马上动手术把孩子取出来。”
“会有风险吗？我，我，医生，求你了，救救我妻子吧。”
“先生，你先冷静，我们会尽力的，现在需要家属签字同意手术。”
自恃冷静的顾言此时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只能听从医生的建议，签字。
从来不信鬼神的男人，却无助地祈求上苍，保护曲直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灭了。
护士跑出来，一脸高兴地给顾言报喜，“手术很成功，产妇现在还在昏迷中，孩子也平安了，不过还需要在保温箱待一段时间。”
听完这段话，顾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母子……平安啊……
真是
太好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我的妻子？”
看着眼前气质不凡的男人，护士感慨现在的帅哥都是爱妻人士。
“等医生做完常规检查，送到病房，您就可以过去看她了。”
“好的，谢谢，真的谢谢你们。”顾言激动地向护士表达感谢。
等护士离开后，他才拨通电话，向那边的人说明情况后，便挂断电话去看曲直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曲直，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遍体鳞伤地躺在床上。
顾言心里难受到极点，像是有人不停地拿锤子用力捶打着他的心脏，他快喘息不过来了。
等他走近，牵起曲直的手，明明是怀孕，却还是没有胖起来，这么瘦弱的身体，没有被好好养起来，反而承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及时保护你。”顾言把曲直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视线变得模糊，“不会再有下次了，伤害你的人，我也一样不会放过。”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言确认曲直状态稳定后，抽空去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孩子。
是个小公主。
他和小欢的……小公主。
他回到病房后，坐在曲直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们的女儿，很漂亮，眼睛像我，鼻子像你。”
顾言用脸蹭了蹭曲直的手，“所以，你赶紧起来看看乐乐吧，她很想妈妈，我也，很想你。”
直至第二天太阳洒进病房，曲直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睛。
还活着啊。
这是曲直的第一个想法。
紧接着，她想到了孩子。
她看向趋向平坦的肚子，不由地紧张起来，想发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已干涸不已。
突然，门被打开了。
顾言拎着水壶进来，看到曲直醒了，急忙跑到床边，问曲直怎么样了。
看着男人着急得连水壶都忘记放下，曲直想笑，但好像也没有力气。
而她这副模样落在顾言眼里，成了她极度不舒服的表现。
“我，我去叫医生。”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衣服被扯住了。
力度很小，但他也能感受到。
曲直指了指他手里的水壶，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顾言立刻意会过来。
于是，他把水壶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倒了一杯水。
然后，他慢慢扶起曲直，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
顺着顾言的力度，曲直终于喝到了醒来的第一口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曲直想起自己最担心的事，“孩子……”
“孩子很好，再过一天，你就能看到她了。”
“为什么，要，再过一天？”尽管喉咙已经没有干得难受，但曲直说话依旧有点费力。
顾言沉默了，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垫了几个枕头，让曲直靠得舒服点，小地方的医院就是这样，连个手摇床都没有，连热水都要自己打。
弄完这些后，顾言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低声说道：“孩子还小，需要在保温箱待两天观察，”他看了看曲直变得难受的表情，“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在你身边保护好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曲直听到乐乐待在保温箱，真的很难受，心像被针扎一样，乐乐还这么小，就要受这些苦，但是看到男人的自责，她也很心疼。
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其实事无巨细地照顾她，生怕她有什么危险，但，意外总是防不住的。
她抬起手，向顾言的脸摸去，顾言也知道曲直想做什么，连忙将身子凑过去。
曲直摩挲着顾言的脸，这男人怎么越来越瘦了，“不怪你，真的，如果你没有及时赶到，我和乐乐，可能就……”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