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半夜觉得自己身体发冷,拼命地把被子卷起来,手不自觉碰到旁边的位置,凉凉的,说明没有人躺过。
他这是已经厌恶我了吗?曲直心想。
她转念一想,也罢,本来就该结束这场婚姻游戏的。
在睡前,小7再次劝她,要好好活着。
她想,当初奔着财产的婚姻游戏,才不过几天,就让她伤痕累累,是该结束的。
她觉得自己太快沉沦了,怎么会有人用几天时间就喜欢一个人呢?
殊不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
她现在已经没心思想这些了,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落水后没注意休息,就发烧了。
艰难地爬起床,准备下楼找水喝。
一开房门,就看到了顾言抱着脸色异常泛红的顾央。
顾言看到曲直出来,便出声责怪:“就知道你照顾不好人。”
没再看曲直一眼,就走了。
曲直地心脏仿佛被人当头一棒地砸了下来。
她,又做错了什么?
顾言将昏睡不醒的顾央送到了医院,三天两头地跑医院,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和医院是有仇的。
“病人没事,她就是酒精过敏而已。”
顾言以为是曲直用冷水给顾央擦身,才导致的发热,原来只是过敏。
没等他细想,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小言,央儿没事吧?”来人是谭翰宁。
顾言看着他凌乱的头发,身上穿着睡衣,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顾央进医院了。
“她没事,酒精中毒而已。”
“她怎么去喝酒?你怎么也不拦着她?”谭翰宁异常着急地质问顾言。
“你也不想想,她喝酒是因为谁?”顾言冷嘲热讽道。
“我……”谭翰宁一时语塞,“对不起。”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应该和她讲。”顾言看了一眼在昏睡的顾央。
“小言,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谭翰宁握起顾央没打点滴的手,疼惜地亲吻着。
他清楚顾央心里还有谭翰宁,于是,看了一会儿还没有清醒痕迹的顾央,就转身离开了。
自从顾言走后,曲直被那句话,触动了神经。
呼吸变得急促,脑海里却闪过无数个画面。
“为什么你让别人受伤了?”
“你看,曲直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她哪里会照顾人啊,曲悠悠不就被她搞进医院了吗?”
“呜呜呜,悠悠还这么小,曲直她怎么忍心啊?”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歹毒?”
是谁,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没有,没有!
曲直跑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但那些声音还在耳朵环绕。
不要再说了,住嘴。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声音依旧没有减弱。
她明白了,是脑海里的声音。
于是,她改成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滚出去,不要再说了,滚出去。”
尖锐的指甲不小心划过了还没拆线的伤口,鲜血再次流了下来。
摸到了血的曲直,稍微冷静了一点。
“曲小直,你快去吃药,没事的,吃药就没事了。”小7着急地对曲直喊话。
曲直闻言,跌跌撞撞地去找药,口里呢喃着,“对,吃药,吃药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言推门进来了。
他看到曲直伏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曲直,你在……”他上前掰过曲直的身体,却发现对方的额头再次流血,并且脸色异常的苍白。
他探上曲直的额头,烫手得很。
“你发烧了,怎么没和我说。”顾言想到了他出门前对曲直的恶劣态度以及被自己忽视的苍白面孔。
“吃药,吃药就没事了。”曲直像是没有发现眼前的男人一样,嘴里一直轻声念叨着要吃药。
“我们去医院。”顾言见状,抱起了曲直,有了顾央的对比,此刻他才感觉到,曲直好轻,轻到他以为下一秒她就要飘走了。
不料,听到医院二字的曲直十分抗拒,她知道自己这个情况去医院,要被说成什么样的,她知道的。
她拼命挣扎,想要跳出顾言的怀里,顾言没有丝毫防备。
然后,曲直成功地跳下来,也摔倒了。
顾言再想上前去抱她,曲直却不停往后缩,躲避着他。
“我不去医院,不去医院。”缩到墙角的曲直用双手抱紧自己,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好自己了。
看着曲直异常的模样,顾言只好妥协地把彭邮佑叫了过来。
“我说兄弟,大半夜地,扰人清梦,不好吧。”彭邮佑拿着医疗箱,穿着睡衣就跑过来了。
“你帮我看一下她。”在这段时间里,曲直已经累到睡过去了,顾言将她安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