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当街着抱着痛哭起来,还是夏玖月实在受了不她娘身上的味道了,才停了下来。
回到她与采莲的居所,梳洗了好几遍才洗干净,刘氏狼吞虎咽地吃下一桌子的饭菜,才满足地停了下来。
这时才想起来,问问自己女儿的情况:”玖月,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你知道娘有多担心吗?我好不容易被放出来,想要看看你们兄妹,结果才知道,你早就失踪了。
我可怜的女儿,你那黑心肝的小叔把你带哪儿去了?有没有受苦?“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夏玖月的眼泪也忍不住一直掉。
但她不忍心告诉自己的亲娘自己流落风尘的事,只说谎说自己在外地嫁了人,结果夫婿突然病死了,她没处去,只得回沛丰县。
还好夫婿留下一些家产,足够她生活。
又说采莲是从夫家带出来的丫头。
刘氏感慨了半天,又叹了多次女儿命苦,就开始说自己这几年过得有多苦。
先是在牢里怎么被欺负,还断了一条腿,又说放出来后,娘家娘家回不去,婆家婆家也不认,没法子,最后做了乞丐,勉强讨口饭吃。
一屋子三个女人,又是一顿哭。
刘氏哭着哭着,突然说:”都怪夏柒月,要不是她狠心,也不会害得咱们一家成了这样。
你不知道,你那哥哥娶了个不检点的寡妇做媳妇儿,我可怜的儿啊,什么样的大闺女不能娶,非要娶个臭寡妇。
还有你爹洪水之后又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一天。“
这些事,其实夏玖月已经知道了,她回来没多久就找了人去桃花村打听,老夏家的事又不是什么隐秘,很容易就知道了。
她除了更恨夏柒月,更不想回去以外,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还听说夏柒月去了京城,还做了神医,听说被皇帝老爷夸了,呸,凭她那个贱人,也配?“刘氏愤愤不平地喋喋不休。
夏玖月无力反驳,她后来请的大夫说了,她用的那药,若不是夏柒月及时救她,现在她不死也成废人了,更别说还能做做针线活。
虽然现在体力大不如前,但好在吃喝拉撒还不需要人帮忙,比她瘫了的奶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也是这次,她才真的相信,夏柒月的医术有多高,为什么会连皇帝都相信她。
但这也无法消灭她对夏柒月的恨意,她跟刘氏一样,执着地认为,自己悲剧的一切源头,是夏柒月。
”娘,可是咱们又能怎么办?夏柒月现在远在京城,咱们什么都做不了。“夏玖月有些丧气的说。
刘氏眼睛一亮,枯瘦的手用力抓住夏玖 月的手,说:”她爹娘不是还在这儿吗?子债父偿,咱们就让夏柒月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母女俩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静静站着的采莲那恐惧的眼神。
没几天,就又到了夏金武押送村里作坊做的衣服进城交货的日子。
现在村里的作坊已经步入正轨,桃花村和周围几个村子的女人们都动了起来,作坊的生产力比县里其它几个小作坊强多了。
这不,没几天,就又做好了几大车的各色衣物。
夏金武现在可不只是桃花村的村长了,还是附近几个村子的里长,又是作坊的东家,还带着大家伙儿种药材赚钱。
走在村子里,到哪儿都被人捧着,这日子要多舒坦有多舒坦,这人都眼见的发福了,脸比从前都圆了不少。
送完货,夏金武想着天热起来了,老娘现在瘫着,估计总躺着也难受,想去给林氏买张新的竹床,等天更热了睡着才凉快。
于是跟其它人打了个招呼,就独自在县城逛了起来。
却遇到一个熟人,非要拉着他喝两杯。
夏金武想想,反正天还早,就喝两杯呗,男人还是需要娱乐放松的。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夏金武今天的酒量格外的差,没喝多少,就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扒光了,身边还躺了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
夏金武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那女人就大声尖叫起来,随后几个壮汉冲了进来,连裤子都不让夏金武穿,把人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夏金武以为自己遇到打劫的了,忙说:”各位好汉,你们要钱的话,我衣服袋子里有,各位好汉尽管取。“
为首的汉子冷哼道:”呸,谁稀罕你的钱,你强了我家妹子,我们现在就把你送官。“
夏金武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时代对于强女干犯的判刑是很重的,言语调戏都要判坐牢,更何况造成实质伤害的。
这要是被送了官,罪名被定下来了,夏金武的命,还有他的名声,都完了。
夏金武忙解释:”没有,绝对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这儿,可是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哪个喝醉的人还能动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