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中被定了下来,当事人和其它都处于蒙逼的状态。
但是该走的流程和礼节自然有专人负责,礼部又不是摆设。
夜里守灵,本来应该是让皇子们守,但东方晗还是坚持留下来了。
东方弘怕他身体承受不住,劝了好几次,让他去休息,他也不肯。
相对于先皇灵堂里挤得满满的人,东方弥那边灵堂就冷清太多了。
他的王妃带着两个孩子,披麻戴孝地跪在灵前,静静地烧着纸钱。
母子三人脸上皆是平静的哀伤,没有流泪,却比哭泣让人看着更觉辛酸。
半夜里,王妃齐金生由丫鬟扶着去后面梳洗,因为长时间的跪姿,她双腿已经酸软得没法自己行走。
刚到后面用于休息的小房间,原本扶着她的两个丫鬟却突然齐齐倒在地上。
齐金生没有因为惊吓发出声音,面色异常地平静,看向房间里面。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面容十分普通的小太监,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行礼:”奴才见过王妃娘娘。“
齐金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小太监的确是没有印象,眉头微微皱起。
”说吧,你主子让你做什么?“
小太监神色不动,平静地说:”主子说,他答应了保大皇子府中所有无辜之人。“
齐金生眼中露出惊讶,脸色忽青忽白,淡淡地说:”知道了。“
小太监低着头,静静地退到屏风后面。
齐金生快步追上去,却只看了屏风后面除了一个空空的浴桶,什么都没有。
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尖尖的指甲刺进手心,疼痛感让她恢复了平静。
皇帝驾崩,按例所有皇室宗亲,以及九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都是要进宫哭灵的。
大宝小宝是已经上了玉蝶的皇室宗亲,第二天开始,也每天早晚坐着马车进出皇宫。
不过好在他们年纪小,跟其它未成年的皇子皇女,宗亲孩子们一起,被安排着大半的时间都在休息。
夏柒月无官无职,又没有正式册封,一个人闲在了庄子上。
这天,送走了东方晗父子以后,夏柒月本来打算好好研究一下火药的制作。
虽然她不擅长这些,但好歹有点数理化的基础。
经过这次的事,让她知道,强大的力量是多么重要。
她一定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否则下次再发生这种事,她可没有这么幸运,能遇上宁愿同归于尽,也要坑死自己亲爹的东方弥。
刚进房间,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屋里有陌生人。
一个穿着金鳞卫服饰的蒙面人,正站在窗前,他的衣服比普通的金鳞卫服饰显得要华丽很多。
夏柒月记得,这衣服正是梁秋在地宫里所穿 。
”梁叔?“夏柒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梁秋轻轻点了点头,说:”我现在是以金鳞卫统领的身份,跟你说话。“
夏柒月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后背也不自觉地开始冒冷汗。
”梁叔请直说。“
梁秋静静地看着夏柒月,眼神十分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
”两个问题,第一,先皇是不是死于你手?第二,暗皇是不是东方弥?“
夏柒月没想到他真的问得这么直接,这问题,其实明晃晃地就是在告诉她,人家已经猜到了真相,只等她一个答案。
到底要怎么回答?夏柒月心中犯难。
见她久久不说话,梁秋说:“你可以不说,我来问你,并不是为了确定什么。”
夏柒月紧张地说:“梁叔既然已经猜到了,哪现在打算怎么做?”
梁秋既然是金鳞卫统领,金鳞卫又只忠诚于皇帝。
那么自己这个弑君的凶手,金鳞卫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你希望我怎么做?”梁秋反问道。
夏柒月咬咬唇,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希望不要牵连到其它人身上。”
梁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可知道你这话又多么痴人说梦?弑君,这可是诛十族的大罪,你说不牵连就不牵连,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事情暴露,寿王跟你两个孩子也在十族之列?”
夏柒月脸色苍白,说:“但是如果我不那么做,他们一样会死。”
梁秋眼中闪过错愕,但又很快变成了欣赏,眼角慢慢地露出笑意。
“夏大夫,你不用紧张,今天我是在这里跟你说话,而不是让人拿了你到金鳞卫问话,你就该知道,这件事永远不会从我这里被泄露出去。”
夏柒月的确是没想到这一点,有些惊讶地看着梁秋,说:“可是梁叔,这样做不违背金鳞卫的原则吗?”
“哈哈哈哈,什么原则?忠于皇帝?金鳞卫要忠于皇帝,可不代表我梁秋会。”
夏柒月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这显然是一件好事,梁秋是自己这一方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