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若是他一开始就选择上报,最多也就治他一个失职之罪。
可他一时糊涂,没有及时上报,还企图隐瞒,这罪就大了,弄个不好,就是抄家的罪过,连他那二品大员的老父亲也救不了。
这事不知怎么就被东方英琪知道了,原本还能在外面装装夫妻和睦的东方英琪,决定放飞自我了。
没几天就跟自己娘舅家的表妹勾搭在一起,还珠胎暗结。
所以忠义郡王妃才会为了一个妾这么下夏梵梨的脸,甚至恨不得她去死,因为那是她的娘家侄女,好最属意的儿媳人选。
甚至以庶为嫡这事儿,东方英琪都嚣张地提前告诉了夏良岷。
夏良岷怕自己做的事败露,不敢反对,又觉得没脸见女儿,也拘着自家媳妇儿不准她来看女儿。
所以才有了后面夏梵梨的孤立无援。
要不是夏锦洲正好回来,又听到了关于他姐姐不好的传闻,夏梵梨的结局肯定是凄惨无助地死去。
暗卫是躲在夏家祠堂屋顶上,亲耳听到夏家几个主子议事,说出这事的。
“所以夏良岷是想用牺牲女儿还换取东主英琪的守口如瓶?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东方英琪不像是能保守秘密的人呢?
现在是为了利益没有说出去,哪天把秘密抖出去的利益更大了,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出卖夏良岷。”
暗卫很赞同夏柒月的话,说:“的确,夏家的人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他们有了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夏柒月好奇他们想如何自救。
“夏锦洲之前写信时,有提到夏大夫你们关于种牛痘 的事。夏家老爷子提议,让夏锦洲在皇后千秋宴上,献上牛痘之法。
只要圣上认了他这一大功,再由夏锦洲主动认罪,那么夏家其它人肯定能保住。”
夏柒月眉头皱得紧紧的,她正想用牛痘这一功劳来换取自己一家人的太平,没想到另有人也打起了牛痘的主意。
“夏锦洲怎么说?”夏柒月还是比较关心夏锦洲的想法。
暗卫眼含欣慰地说:“夏锦洲坚决不肯,气得夏家老爷子连家法都动了,也要坚持说牛痘之法是夏大夫你想出来的,跟他无关。”
夏柒月才觉得好受些,还好夏锦洲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要不然她就要后悔收夏锦洲进学院学医了。
“再看看吧,看夏家打算怎么做,希望他们千秋宴前能有个结果。”
第二天一早,夏柒月正陪着徐老夫人和金宝用早膳,下人来报夏锦洲到了徐府,言明了要拜访夏柒月。
夏柒月心一沉,隐隐有了猜测。
徐老夫人一听是夏锦洲,立即笑了起来:“锦洲那孩子也回了京城啦?来得正好,快请进来。”
昨天夏柒月回来得晚,也没来得及跟徐老夫人说白天的事儿,趁下人去请夏锦洲的时间,略略地把白天的事跟徐老夫人说了。
徐老夫人不解地皱着眉说:“竟有这样的事儿?不应该啊。
夏家那小丫头我也是见过的,真真是个好姑娘,才貌双全,性子也好,若不是世年跟柔儿是青梅竹马的情份,我都想聘她做世年的媳妇儿了。
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夏良岷夫妻两个是怎么回事?不是自小就宠爱这个女儿吗?竟然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还帮着外人?”
徐老夫人想不通,夏柒月只得附耳过去,小声说了暗卫查到的事。
徐老夫人气得一拍桌子:“好大的狗胆。”
吓得金宝一哆嗦,夹起来的小汤包也啪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徐老夫人忙收敛情绪:“金宝,祖母吓着你了,你别怕,祖母是生别人的气。”
金宝懂事地说:“祖母,娘亲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您不要生气好不好。”
徐老夫人深觉话有道理,自己这辈子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一辈子不知道为了那些混蛋生过多少气,怎么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也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呢?
夏锦洲被带到花厅,夏柒月让跟着的下人在外面等侯,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夏锦洲一见夏柒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头深深地磕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说话,你我认识三年,你也该知道我最不喜的就是动不动就跪这一套。”夏柒月提着心,板着脸说。
夏锦洲挺直腰板,两行清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
少年双眼红肿,眼下还有大片的淤青,脸色也显得很苍白,看起来是哭过良久,没有休息好。
夏柒月一直挺喜欢夏锦洲这孩子的,没有一点官家子弟的傲气,跟身边的人都能打成一片。聪颖好学,又有自己的头脑。
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
夏锦洲从怀中摸出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双手捧着递给夏柒月。
夏柒月拿过来一看,竟然是将夏锦洲出族的文书。
古人重家族,出族的人一般都是犯下弥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