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边出乎意料的顺利,夏柒月并不知道因为高义的原因,薛仁厚对岐黄医院多方照顾,让那些本来想分一杯羹的牛鬼蛇神不敢动手。
既然这边已经步入正轨,夏柒月就得回沛丰县了,徐世年派人传了话,说是沛丰县的事要结束了,万青松过几天就要回京了。
最后一天,医院关门一天,夏柒月把医院的工作人员都聚集到了一处,办了几桌酒席,慰劳大家辛苦工作。
地方就在她们租的小院里。
大家正热热闹闹地吃吃喝喝,大门就被人重重地拍响了。
洪一鸣去开门,来人却是薛浩 的小厮长安。
长安红着眼,膝盖一软,差点跌倒在地,被洪 一鸣扶住。
”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少爷。“
洪一鸣抓着长安的手臂,不让他滑到地上,连忙问:”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
原来薛浩因为带着薛涛不尊夫子,逃课,还顶撞他爹,被狠狠地打了一顿,又关进了祠堂。
身上的伤并没有得到治疗,加上每天都 是清粥馒头,祠堂的环境又很阴冷,却连床被子都没给准备,挺健壮的孩子,不出意外地生病了。
开始是低烧,后来变成了高烧,还开始出疹子。
长安报到郑氏那里,郑氏只说老爷做主 要罚他,自己也不好直接放他出来,还需要跟老爷求情。
薛仁厚呢?最近却忙得有两天没回府了。
眼看薛浩已经烧得糊涂了,长安意识到不妙,但他又没有人可以找,不得已,才找到了这里,因为大宝他们是薛浩 的朋友,而且家里就有大夫。
夏柒月听了长安的话,二话不说,背着医箱就跟着他往薛府走。
他们的家务事她不好插手,可这都关乎一个孩子的命了, 她不能见死不救。
大宝小宝小豆子自觉地追了上去。
马车很快就到了薛府后门,夏柒月也不跟他们计较,进门后,跟着长安七绕八绕地到了祠堂。
进去却没有看到薛浩 的身影。
长安着急地问守祠堂的老婆婆,老婆婆好心告诉他,一刻钟前,大少爷已经被带走了。
长安顾不得那么多,带着夏柒月他们就往薛浩住的院子跑。
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但无一不是避他们如避蛇蝎。
夏柒月隐隐觉得不对,但心里也不害怕,对方要算计的是薛浩,不是她。
到了薛浩院子外,却见两个又高又壮的护卫守在门口,长安想进去,被护卫推了个趔趄。
“你们让我进去,我带大夫来了,要是耽误了给大少爷看病,看老爷怎么收拾你们。”长安带着哭腔喊。
护卫甲:“嚎什么嚎?府医已经看过了,大少爷这是得了天花,你以为不让你进是害你呀?我们哥儿可是为了你好。”
长安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听到是天花,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在古代,天花是很严重的传染病,有数不清的人因为天花而丧命。
夏柒月也跟着心一沉,万一真是天花,那薛府的人可就危险了。
不过一路走过来的情形,好像除了被封闭的院子,其它人并没有受影响,那些下人来来回回地走动,丝毫没有被天花影响到。
这就奇怪了,古代人不该闻天花色变的吗?
但为了安全考虑,夏柒月还是让三小只先离开,去找等在后门处的护卫。
自己上前:“两位小哥,我是岐黄医院的大夫,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祖上正好有治天花的秘方,大少爷要真是天花,我就能治。”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护卫甲说:“你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谁都知道天花是治不了的,你在这儿说什么胡话?知府大人的府上,也是你能来的?”
夏柒月只觉得怪异,这护卫好像有意阻止她和长安进去。
于是想了想说:“那不如把知府大人请来,我相信知府大人也会同意我去给大少爷医治的,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两个护卫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放她进去。
夏柒月灵巧地从两人中间的缝隙挤了过去,一点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长安也反应过来,跟着小跑带路。
偌大的院子,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两人进了屋,屋里只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伺候着,看到陌生人进来,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夏柒月径直进了内室,床上,一个瘦小的身体,躺在大大的雕花床上,宽大的被子,衬托得他更加瘦小。
夏柒月心中一股闷气上不来,这孩子上次见的时候长得挺好的,体格在同龄人里算壮的了。
没想到现在却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这里,嘴唇已经干得起皮,露出来的皮肤上,能看到许多的疹子。
夏柒月仔细一看,顿时放下心来。
不是天花,是水痘。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