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百姓进来之后,还十分熟稔地跟姚氏跟她的小女儿林怀宜打招呼。
林怀宜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脸上也不见半分恐惧,手中拿着量身定做的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姚茜茜身边,也不见往日的调皮。
夏柒月住的院子离正院挺远,院墙外就是大街,离前院大门也有一段距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时候,她的院子里竟然一个下人也没有,黑灯瞎火的,还异常安静,跟这个时候严阵以待的大将军府格格不入。
远处的喊杀声、求救声一直未断,夏柒月有些烦躁,她知道今晚上肯定还有阴谋在等着她,只是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无辜丧命,她又实在心中不忍。
如果没有能力就算了,可是她现在既然有能力去救那些人,还冷着心肠看着他们,她做不到。
只留了一个暗卫在这边盯着将军府的情况,夏柒月就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扎起高高的马尾,带着另外几个暗卫冲向了火光之处。
她始终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信念,不强求,量力而行,只求无愧于心。
一对年轻夫妻抱着四五岁的孩子奋力地向前跑,女人突然被倒地的木板绊倒。
眼看后面骑着马的匈奴士兵就要追上来了,女人眼里含着泪,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大喊:“快跑,别管我。”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眼中全是不忍,但怀中小小的孩子还在哭泣,只得忍着心中的悲痛,抱着孩子闷头向前冲。
匈奴士兵一路纵马而来,手中的弯刀闪着寒光,女人绝望地望着丈夫和孩子逃走的方向,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
只听耳边突然呼啸几声,只听到男人痛苦的呻吟,却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疼痛。
女人睁开眼,回头一看,顿时腿更软了。
只见那追着他们的几个匈奴兵全部倒在了地上,胸口处都插着一支短箭。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你丈夫跟孩子,往大将军府去,那里有人会保护你们。”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女人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立在屋顶,只看得到一个影子,看不清面容。
女人回过神来,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如有机会,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说完抬头,房顶上哪里还有人,连忙起身,向丈夫和儿子的方向跑去。
隔了一条街的地方,两个老人紧紧的护着身边一群孩子,这些孩子跟老人都一样,身上都穿得十分破烂,面黄肌瘦。
此时正躲在一间残破的屋子里,老人尽力把孩子们护在身后,大家都死死地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队十几人的匈奴兵正举着火把,从屋外路过,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听语气十分愤怒。
大概是因为没有找到人或者是没有抢到值钱的财物,这些匈奴兵竟然把所过之处的易燃物全点燃了。
本来就大旱了很长时间,加上晚风,整条街不过几息的时间就成了一片火海。
眼看大火已经封住了破屋的门,孩子们吓得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两个老人也绝望地眼里含泪水,只把孩子们抱在中间,想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替他们挡住些许热量。
这时候一面墙突然向一侧倒塌,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一人一个或两个,把人全都搬了出来。
“老人家,你们怎么样?”夏柒月一边假装从随身布包掏伤药出来,一边问。
一个老人猛地从刚刚面对死神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大哭着跪下磕头:“恩人啊,恩人啊。”
孩子们也跟着哭,他们是真吓坏了。
只是另一个老人好像因为吸入大量的烟气,已经昏了过去。
夏柒月立即给他施针,偷偷用异能给他进行治疗,发现这个老人身上的病已经很重了,因为营养不良,加上坏疽,两条腿应该已经不能走路了。
老人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火光映照下,夏柒月那白得发光的脸。
“神,神仙,你是神仙吗?”老人哑着嗓子说。
“老人家,先别说话,你被烟呛到了,先好好休息。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大夫。”
夏柒月见他没事,又转向其它人,还好,孩子们都只是呛到了,没有大碍,只是这些孩子都长期营养不良,状况很不好。
“老人家,现在这里还很危险,你们先去大将军府避难吧,那里有将军夫人坐镇,还有府兵在,很安全。”
两腿不能走路的老人惭愧地说:”都怪我,走不了路,我老婆子又舍不下我,孩子们也不肯走。“两行浊泪顺着沾满灰尘的脸颊流了下来,形成两道泥沟。
原来这两位老人跟这些孩子都是城中的乞丐,孩子们的父母都是被匈奴人杀害的。
本来是要逃的,可是一群老弱病幼,哪里跑得过匈奴人的快马。
他们只得找了个门开着的房子躲进去,希望能躲过一劫。
这帮匈奴人竟然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