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柒月的话如一击重锤,敲在其它村民心里,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村长为什么这么极力反对他们种药材。
村长本来就不是个多有领导能力的人,村民们敬他不过因为他是村长,想在村子里过好,就得跟村长打好关系。
现在既然知道村长不想他们一起种药材,是他自己的私心,这些村民看村长的眼神都变了。
特别村长那心虚的模样,让他们笃定夏柒月说的就是实事。
村长还想狡辩,夏柒月接着说:“要是村长找不到路子,就不要妨碍其它人赚钱过好日子。
你们家日子是不差,不缺这三瓜两枣的,其它人家可没你们过得好。
不能光顾着自己的日子,做村长的,也得顾着村里人才是。
要不然,不如别当这村长了,回家种地去吧。”
村长气得跳脚:“我不当村长,谁还能?你爹么?”
夏柒月只一瞬间的思考,就肯定地说:“要是我爹能当村长,一定比你负责。”
夏金武这个人的责任心很重,从他对老夏家的态度就能知道。
老夏家的人当初那么对原身,为了保护女儿,夏金武果断分家,但却一直没放弃供养老夏家。还不是总觉得自己不帮忙,老夏家的人会过不好。
村长看向夏金武,只见他两眼发光,显然也很赞同,气得嗝儿一声,倒地不起了。
夏柒月以为他是装的,上前一看,竟然是真气得晕过去了,不得不说这人气量真小。
不过作为医者,夏柒月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何况村长是被她气的,要是村长有事,她以后在这村子也不能好过。
给村长扎了几针,放了几滴鲜血,劳烦哪位叔伯,去请村长家里人来,我这一时做不得主。”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点的叔叔辈跑去叫人了,村长媳妇动作也快,提着裙子小跑着就来了,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村长媳妇来的时候村长还没醒,还躺在地上。
虽然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自家男人躺在地上,村长媳妇就开始嚎:”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出门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了夏家就成这样了?夏家的人谋财害命啊。“
夏柒月黑脸,果然是两口子,第一反应就是把锅先给别人背。
”村长只是晕了,我已经给他施过针,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村长媳妇一听,马上收了脸上号丧一样的表情,愤怒地指着夏柒月:”姓夏的,你的心肝怎么黑,把我当家的气成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要是我当家的醒不过来了可怎么办?留下我孤儿寡母的怎么活?“
”都说过了我已经治疗过了,你请人把村长抬回去,他的性命不会有危险,你们是回去养着也好,请别的大夫看也好,都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当家的是在你们家出的事,就该你们赔,没有一百两银子,这事儿没完。“村长媳妇像个泼妇,叉着腰,也不管还躺在地上的人了。
夏柒月轻蔑一笑:”我还以为你是真心疼你男人,没想到你只想讹钱,看来村长在你心里,还是没有钱来得实在。“
村长媳妇脸憋得通红,她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没错,当家的要是醒着肯定也支持。
当家的看夏家人不顺眼很久了,她哪里会不知道,要是能在夏家讹上一笔,当家的不知道会多高兴。
“我不管,我当家的是倒在你们家院子里的,你们家就得负责。”既然已经耍了赖皮,村长媳妇一点儿也不介意再耍一次。
夏柒月举着拳头,似笑非笑地对她说:“我只说一次,是自己带人滚,还是让我动手。”
村长媳妇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妇人,哪里会不畏惧夏柒月的武力,吓得连连后退,却还咬死了要夏家赔。
这时候,院外响起了叫门声:“夏大夫在家么?”
听着有些耳熟,夏柒月出来一看,嗬,好大的阵仗。
外面停了足足有五辆马车,跟着几十号男男女女,叫门的人正是徐府的管家,而他身后,站着的正是徐世年和桃花村跟隔壁村共同的里正。
里正住在隔壁村,没事儿不会来桃花村,但村里人都认识他。
里正也是莫名其妙,今天突然就有人上门,说是县令大人要见他,结果就被带到桃花村来了,到了夏家,他都不知道县令为什么要找他,只得老老实实跟在身侧。
夏柒月跟他们见礼:“徐大人,里正叔。”
徐世年十分斯文有礼地说:“夏大夫叨扰了。”
里正虽然没功名,也读过几年书,见人家县令都这么客气,心中觉得纳罕,但也只能跟着打招呼问好。
第一辆马车上伸出个小脑袋,见到夏柒月,惊喜地叫道:“姨姨,我们来看你了。”
金宝跳下马车,直扑夏柒月,小脑袋撞得夏柒月后退了一下才接住,抱着夏柒月嘻嘻的笑。
夏柒月摸摸他的手,牵起他的小手,感叹着这孩子好像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