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拍了拍额头,“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给你做安排了。我这就让人带你下去歇息。”
“不,姐姐,我要做你帮手。”苏雪晴摇头,非要跟着。
甄珠没法子,也只好依她。
进去巡房,除了几个伤口发炎高烧的伤者,要重新配药外,其他的一切如常。
重症者她事先治了的,麦冬和薄荷等人又尽心尽力的照顾病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意外的是,潘怀珍也在帮忙。
她做了手术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月,身体机能在逐渐恢复,人还是虚弱清瘦的。
甄珠皱眉看她,“你还没好利索呢,先顾好自己。”
潘怀珍笑了笑,“夫人,我得多走动,身体才能好得快一些。”
甄珠道,“那你到外头散散步。”
屋里都是从猛兽爪下逃脱的伤者多,被抓伤、咬伤,脸上毁容、肠穿肚烂、断肢残臂的,很是吓人。
若是她被吓着,也会影响病情的。
潘怀珍笑着摇头,“夫人,我能行。我若是跟您学治病,就得早些适应。”
这边苏雪晴听了眉头一挑,站了出来。
“你也是跟珠儿姐学医的吗?好巧哦。”
潘怀珍微微一怔,冲她笑着颔首,并未说什么。
苏雪晴却十分热络的样子,“珠儿姐传授你医术,你要拜她为师吗?可你比珠儿姐大上许多呢。”
潘怀珍又是一愣,“甄娘子就跟我师父一样的。”
她看向甄珠,带着几分羞涩与欢喜,“夫人,我可以拜您为师吗?”
她之前一直在想,用什么法子才能留在甄珠身边。
被苏雪晴一点拨,这才福至心灵,提出这个要求。
甄珠又是一阵头疼。
在铜州就有一堆喊自己师父的人了,还分出了什么大师姐、二师姐。
这里又有,那得排到多少号以后了?
不敢想!
她摆手,“不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好好学医才是正经。”
潘怀珍有些委屈,“我是认真拜师的呀,不是虚的。”
“不用,咱是朋友。”
甄珠说了句,便进了别的病房。
苏雪晴落在后面,和潘怀珍亲切的交谈。
“您的病也是珠儿姐治好的吗?您一直住在王府吧?”
潘怀珍本就内向,在明媚耀眼的她跟前越发卑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最后甚至落荒而逃。
苏雪晴望着她狼狈的背影,手指摩挲着下巴,低声嘀咕,“倒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
“你这是好事,哭什么呀。”
甄珠不停的给包婉君擦眼泪,有些无奈。
方才包婉君说她来月事了,然后她把自己哭成了泪人儿。
知道她是喜极而泣,但是,总是这么哭,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罗占美是个护妻的主,让他妻子哭成这样,回头该找她算账了。
甄珠劝不动,任由包婉君哭得两眼红肿,才停下来。
她哽咽着说,“珠儿,我太高兴了……”
甄珠给她一个拥抱,“不哭了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包婉君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擦去眼泪,又提了个要求,“珠儿,我也想学医术,帮助一些像我曾经那般绝望的女子。”
甄珠道,“行,只要你夫君让你来。”
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包婉君的为人她信得过,不会利用医术为祸乡里的。
“太好了。”包婉君眼里又流了出来,“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打救我的仙女。”
甄珠哑然失笑。
一个个都带着滤镜看她,实质上她不过是个被系统抓来的打工人。
不放心的问她,“你会用月事带了么?”
包婉君横她一眼,“你看我得蠢成什么样儿,才不会去问婢女、婆婆?”
甄珠咯咯直笑,“我以为你脸皮薄,不好意思问来着。”
包婉君得意地一扬下巴,“我就问!以前的我不完整,个个都在背后说我不是女人,如今我好好的,我恨不得昭告天下呢。”
甄珠:“……”
她默了默,“这种私密的事儿,咱还是低调些好。”
包婉君洒脱的一甩头发,“对不起,我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实在低调不了。”
“你以后怀上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多了去。”
包婉君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哈哈,我就等着那一天!”
就跟个暴发户一样嚣张。
甄珠失笑摇头,“今晚在我这儿吃饭吧?”
包婉君摆手,“不了。”
“咱都这么熟了,客套什么呀。”
“不是,珠儿,我跟你说。”包婉君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夫君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