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脸被吃掉?
在场的所有人大惊。
甄珠面色凝重,“确定是被咬了,而不是被人所伤?”
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眶猩红,“确定。她的脸被那畜生……”汉子悲痛欲绝,不住呜咽,“我那婆娘痛得在床上打滚,大夫,你救救她吧。”
大家哗然,满脸惊骇!
到底是什么样的野物,专吃人的脸啊!
汉子说完就要跪下。
甄珠托着他的手,没让他跪。
招手让麦冬过来,对汉子说,“你跟她说下你家位置,若是远的,咱就坐马车去。我先进去准备药物。”
她急匆匆往里边走,薄荷忙追上去,“夫人,厨房温着肉粥,你好歹用些。”
甄珠已经去了后院,声音远远传来,“来不及了,你给我装点,车上吃。”
她赶着上茅房。
几日没排,她都快憋死了。
急急忙忙解决掉,净了手,又去看那些住在这里的灾民。
她昏睡了两三日,他们的药和针水早用完了。
好在言喻与庞光言两人的医术也不是盖的,给他们开了药煎服,体内的余毒也清得七七八八,他们或躺或坐,精神很好,再观察两日,都能出院了。
言喻有些得意,“姑姑你看,你不在,我也没出乱子吧?”
甄珠毫不吝啬称赞,“嗯,确实很棒。”
言喻微扬着下巴,嘴角怎么也压不住。若是有条尾巴,估计要翘到天上去了。
甄珠给一个急症的老者配药,打趣他,“你怎么不去守着那些灾银了?”
言喻没好气地道,“灾银都被姑父用掉了,我还守什么?”
甄珠一愣,这么快?
“你姑父都用在哪儿了?”
这孩子正义感极强,若不是白衍把灾银的去处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他可不会那么容易放下。
果然。
言喻道,“姑父拨了三成的灾银修筑大坝和水利,拨两成给灾民建房子,拨出两成购买粮食每个月发放给灾民,拨一成雇佣灾民开荒耕地,余下两成留在手中,作为急需备用。”
甄珠知道灾银筹得二万三千两,但没想到,白衍一下子就花个精光。
他之前安置灾民,已经从王府出了万多两,也没给补回去。
不知他手头上还有没有银子,还够不够招兵买马。
每个王府都允许养些私兵的,一般是三千。
但大多数的,都会暗地里多养一些,只要安分守己,即便皇帝知道,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白衍就只带了一千老部下来封地,一次兵也没招过。巡城司兵力不足,这些老兵还被派过去当差了。
所以,王府就是个空壳子,挣钱买粮养兵,是迫在眉睫的事啊。
不然有**、灾变之类的突发事件,拿什么抵挡?
甄珠的心思一下子飘远,言喻喊了两声,她才听见。
“你说什么?”
言喻道,“我是说,善堂那边的孩子,若真无人认领,就都送到织云谷去吧。我来之前,跟云裳姑姑提过一嘴,她也同意的。”
云裳是他娘的陪嫁丫头,眼下成了织云谷的长老,颇具威严。
甄珠之前都没想到好的解决方法,听他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教孩子们学医,也挺不错。只是,他们眼下才几个月大,怕不好带。”
“织云谷里老人多,一人带一个,足矣。”言喻说,“也不担心养不起,山里野兽多,抓几头野山羊回来,孩子便有奶喝。”
“真是太好了。”甄珠很是高兴,“我每个月给点抚养费,不会让织云谷倒贴的。”
言喻好气又好笑,“姑姑,你说什么呢!进了织云谷,便是谷里的人,哪能让你掏钱?再说了,连几个孩子都养不起,我们那些人不都白活了吗?”
甄珠摸了摸鼻子。
养不起孩子很没用么?她之前就养不起啊。
她把那老人的药交给他,“好,回头再与你详细说这件事,我出诊了。”
言喻瞧她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不禁心疼,“姑姑,你太累了,你歇着吧,我去出诊。”
甄珠摇摇头,“不行啊。那病人不知被什么野兽咬了,野兽的牙齿唾沫都有毒,要及时给她打针,才能止住毒素的蔓延。我先过去看看,回头复诊你再去。”
言喻便不再坚持。
若是他去,会给那妇人一颗秘制解毒丸,再给她问诊开药。
但解毒丸不是所有的毒都能解。
若是毒解不了,妇人的伤口便会恶化,最后会丢掉性命。
但姑姑的药水,却是根据病人的病情调制,什么毒,她都能治。
甄珠着急忙慌走了出去。
原先在外头排队的病人都挤在医馆周边躲雨,见她大雨天都要出诊,都很心疼,又有些失望——这意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