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学堂放几日假。我忙得脱不开身,也没那工夫去核实。
昨日我上街,遇到以前的一个姐妹,她一早从良嫁人了,家中继女就跟这丫头一个班。她同我说,学堂压根儿就没放假!”
冯妈妈气得胸膛不住起伏,手指着冯盼儿骂,“子虚乌有的事,你也能编得天衣无缝,你那么能耐,你上街做乞丐去啊。
嘴巴那么能说,路过那些富人,怕是连裤腰带都能被你哄得解下来!金子、银子更不在话下,你去啊,给你个碗,让你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冯盼儿抽噎着眨了眨眼睛,“哇”的哭出声来。
“你还有脸哭,还有脸哭!”冯妈妈的手指头戳到她额头上,“你要将你那点小聪明用在学习上,你至于每回测考都倒数第一吗?每回挨老师批,你不害羞,我都觉得无脸见人呢!”
“好了好了。”甄珠去抱了抱冯盼儿,“孩子逃学总有原因的,你应该问问她。”
“夫人,我也跟她好好说。可这孩子实在太顽劣了,每回做保证不再犯,没出两日又原形毕露……”
冯妈妈苦笑,眼里有失望,有遗憾,有伤感,“我这一生颠沛流离,尝遍了世间所有的苦,就希望她能争气点,多读书,明事理,受人尊敬,日后嫁个好人家。哪知她这么不争气。
罢了,就这样吧,她想如何便如何吧,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以后跪着也要走下去,也怨不到我头上。”
她扭身走了出去。
“哇,娘,不是的……”冯盼儿望着她孤寂的背影,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以往那古灵精怪的大眼肿得跟核桃一般,哪里还有半分灵气?
“你娘也是恨铁不成钢,不哭了,你平复心情,待会儿同你娘好好聊,啊?”
在甄珠温柔的安慰下,她总算止住了哭。
但不说话,只看着某一处,呆呆出神。
而这时有打手匆匆入内禀告:“小姐,有人闹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