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兴奋的说:“太好了!那些人怎么说?”
那名打手道,“好的坏的都有。”
“好的怎么说?”
打手道,“说等咱识香阁重新开张,定来一亲芳泽。”
那小姑娘喜不自胜的鼓掌:“赞!咱们打赢了第一仗,接下来可容易多了。”
“那坏的又是如何说的?”
打手看了冯妈妈一眼,声音小了几分,“说咱们妖言惑众,煽动人心,鼓动女子卖身,简直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小姑娘一脸愤愤,“呸!那些个老古董,不识抬举,也不想想,这世道如此艰难,那些红粉瞧佳人不来咱这儿,怕是连活下去都艰难!姑娘们怎么说?”
打手苦笑,“小姐,那些娘儿们怎会出来抛头露脸的?即便有个别瞧见了布告,也不会表露她要卖身的想法,咱怎么知道她们的心声?”
“没事。”小姑娘老气横秋的背负着双手,“母的向来假正经,假矜持。那些公的可不保守,回去后准会把这消息告诉他姐姐妹妹大姑大姨小姨,怂恿她们来的。”
打手愣了下,笑道,“小姐所言极是,女子虽然生来害羞,但为了钱,她们也是很愿意奉献自己的。”
小姑娘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嗯,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什么事都有人干。等招聘那日,咱识香阁定会人山人海,高潮迭起,红红火火。”
甄珠嘴角抽了抽,这谁家的孩子,才这么点儿大,说的话,怎么这么荤素不忌呢!
还高潮迭起,她懂吗!
冯妈妈也听不下去了,手拧上小丫头的耳朵,“你个死丫头,好的不学,专学这些混账胡话,老娘花大价钱送你去女子学院,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了吗?”
小姑娘侧着半边身子,龇牙咧嘴,“哎哟哟,娘,疼疼疼,松手……”
冯妈妈手上加重了力道,“我说过多少回,我不是你娘,你耳朵聋了吗!”
“哎哟哟,娘,不,干娘,好疼好疼!”
“你还不改口?”
“呜呜呜……冯大娘,我错了……”小姑娘真的哭了,眼眶红红,鼻头红红,委屈又可怜。
甄珠道,“冯妈妈,这孩子古灵精怪的,可爱得紧,哪家的孩子呀?”
她这一问,便分散了冯妈妈的注意力,拧着孩子耳朵的手不自觉就松开了。
且眉开眼笑的,“夫人过誉了,这丫头是老奴……是我收养的,她呀,就跟猴子似的整日窜来跳去,没个消停,更没半点姑娘家的样儿,可愁死我了。”
嘴上嫌弃,面上却笑成了一朵花儿一般,带着几分自豪。
“那你为何不准她喊你娘啊?”
冯妈妈的笑容逐渐淡去,“夫人,老身送她去念书,就是希望她有点作为,日后找个好夫婿的。若是有我这种身份的亲娘,哪个会愿意娶她呢?”
甄珠微微怔了怔,道,“可是,若为了自己的前程,连自己娘亲都不认,忘恩负义、自私自利,旁人更加不敢娶吧?”
冯妈妈被堵住。
小姑娘却是两眼发光,朝甄珠比了个大拇指,“对对对,夫人您实在太有见识了。”
看向冯妈妈,“娘,你听见了吗?自己娘不认,那不是人,是畜生!”
她忽地抱住冯妈妈,“你就是我娘,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就要喊,一直喊到老。如果我以后的夫君不接受您,那他也不配被我喜欢,我不嫁他!”
冯妈妈满脸动容,瞳孔轻颤,嘴唇微微哆嗦,腹中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傻丫头……”
“娘。”小姑娘双臂将她锢得紧紧的,生怕她飞走了一般。
甄珠瞧着也好生感动,“冯妈妈,这孩子你没白疼。”
冯妈妈不住点头,强忍多时的泪水,夺眶而出。
当初收养这孩子,不过一时兴起。
后面也没怎么管她,让奶娘带着。大一点的时候,她自己就说不用请奶娘了,在阁里疯玩,和姑娘们打得火热。
更大一点,不顾她抗拒,硬是将她塞入女子学院,一旬才去接一回。
她扪心自问,自己没有尽到做娘的责任。
可她却毫无保留的依赖自己,总跟在后头,一声声的喊娘,又甜又糯,能把人的心都化作一滩水。
这傻丫头呀……
甄珠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儿?”
小姑娘松开手,恭恭敬敬的朝她行礼,“回夫人,我随我娘姓,名叫盼儿。”
她端庄有礼,宛如大户人家的小姐。
“好名字。”甄珠笑了笑,掏出荷包递给她,“初次见面,我也没有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这里边有几颗银豆子,送你了,你喜欢什么自己买,好不好?”
“哎呀夫人,怎么能让您破费……”冯妈妈话还没说完,冯盼儿就大大方方的伸手接过了荷包并道谢。
冯妈妈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掌又要教训她,“你个臭丫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