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云初就让人送了发芽的土豆过来。有两大袋子,约摸四五十斤。
甄珠乐得眉开眼笑,问白衍要银子,好给送东西过来的家丁随从赏钱。
白衍哼哼唧唧老大不情愿,“他的人,为何要我打赏?”
甄珠戳他胸膛,“我看你呀,这心胸比铜板还小。他的人给咱送东西,不是咱给赏钱,还能是路人给?”
白衍握着她的小手,“他的人花我的钱,我心中不舒坦。”
甄珠继续戳他的胸口,“那我是你的人,我也花过他的钱,他今日还给我送价值连城的粮食种子,他上哪儿说理去?”
“哼,你倒是懂得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白衍甩给她一个钱袋子,“要给就大方些。”莫要被那人看扁了。
甄珠拿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哦。
打开一看,倒抽口冷气。
金光闪闪,竟全是金元宝、金叶子、金豆子!
“哇,你……”
她一直以为白衍挺穷的。
他的位置,空有实权,却没有什么油水。
不然他的兵力也不会短缺成这样。
可是,现在随手就给一袋金子。
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呢,还是真有钱?
“阿衍,你家大业大,要省着点儿花。”甄珠又把钱袋子递回去给他,“你给我二三十个铜板就成。”
“我的不就是你的?”白衍塞回她手里,“你两个弟弟马上要办满月酒,要添置的东西也多,你多费点神,让几个长辈住得安心。”
甄珠不拿,“我身上还有。”
“嗯?”白衍目光透着狐疑。
她的家被烧得干净,给她换衣裳的时候,也没瞧见她身上有外物,她哪儿来的钱?难不成是那姓沈的得知她的境况,托人偷偷给她塞钱了?
甄珠见他神色明暗不定,便知他又多想了。
她叹了口气,摊开手掌心,上边便凭空的出现几张小额银票。
“你这是……”
甄珠说,“我深知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上,我一早就藏了几张,加起来不到一百两。但这足够应付到我医馆开张了。”
白衍觉得新奇,围着她打转,“我可从未瞧见过你身上有什么外物,难不成你藏了什么法宝?我瞧瞧。”
他边说着边扒拉她的衣服,手指头借机呵她痒痒。
“别,我没藏……哈哈哈……”
“还说谎?没藏它从哪儿出来的?”
“是是是,我藏了。只是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你看不见……哈哈哈……是真的,好人,饶命啊……”
甄珠笑得喘不过气,不住求饶。
白衍松了手,下一刻却从她衣服里溜了进去。
“哎,你别……”
甄珠抓住他作乱的手,他火热的唇又贴上她的耳朵。
一股苏麻之感窜起,她哼出了声,顿时酥了半边身子,手脚使不上力气。
白衍的唇移到她脸颊上、嘴角、红唇。
“唔……”
两人的呼吸被夺,都有些难以自抑的加深了这个吻。
“珠儿,明儿年三十了,咱们是不是该准……”
张婆子出现在门口,乍然见到小两口在亲热,有半截话收不住,“备……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小老太一溜烟跑掉了,甄珠羞恼的推开白衍,“都怪你。”
说着抓起银票就走——沈云初的家丁随从都还在外头候着呢!
白衍追上来,递给她钱袋子,“你忘了这个。”
甄珠气不打一处来,“用金子给打赏,你是家里有矿还是怎么着?那么大的府邸,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给收起来。”
他微微勾唇,“你说对了,我家里是有矿。”
甄珠撇撇嘴,“你就吹吧。”
矿产向来掌握在朝廷或是皇亲国戚手中,他一个白手起家、没什么靠山的,能有才怪。
“我从不打妄言。”白衍说着,把钱袋子塞她手里,“你不是有隐秘之处可以藏钱吗?你帮我藏。回头府里的仓库,你也给我搬进去。”
一听他要把财政大权交给自己,甄珠顿时笑逐颜开。
嘴上却道,“我给你当账房先生?你想得美。”
小丫头那笑容明晃晃,都不带掩饰一下的,嘴上推却,心里指不定乐开花了呢。
白衍微微勾唇,便顺着她的意说,“你不是账房,是管家,是我府里的当家主母。”
嘿,掌控整个家的感觉,想想就很不错哦。
甄珠嘴角翘上了天,弯弯的双眸水灵灵的,“想要我劳心劳力,也不是不可以。嗯,看你表现吧。”
……
给了赏钱,甄珠让下人把土豆送到张婆子他们的院子里。
外公外婆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甄老爷子在屋里午睡,唯独不见张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