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寒入体,用内力一再压制,便不会咳嗽。
但是不知为何,今晚屡屡破功。
见他咳个不停,甄珠又着急又心疼,“你看你咳成什么样儿了还说没事,快躺下歇着。”
和她一起躺吗?
那好。
白衍极快的脱去外衣,却见甄珠挣扎着起身。
忙按住她,“你病还没好不要起来,快躺下。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甄珠喘着气说,“我要给你配药,给你挂点滴……”话没说完,人“吧唧”又摔了回去。
她实在太虚弱了,脚底也全是伤,很疼。
“傻瓜,你自己都还病着呢,就想着我。”白衍语气透着宠溺。
只是才把她塞回被窝里,她又掀被子,便握住她忙碌的小手,“你又想做什么?”
“我、我……”甄珠声如蚊呐,说话都没力气。
又有点羞于出口,憋了半天,才小声说出一句,“我要方便。”
还当什么大事呢。
白衍起身抱她,“去隔间,那儿有马桶。”
不是去茅房?
甄珠脸涨得通红,推他,“我自己去茅房。”
白衍知道她面皮薄,哄着她,“外边冷,你又生着病,别出去了,乖,咱去隔间。”
“我不要!”
甄珠一字一顿的说,很是倔强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哪知脚才沾地儿,她便一头栽到了地上。
她没想过自己竟虚弱至此,委屈、挫败、难过等各种负面情绪爆发,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
白衍下床想抱她,又被她推开,他手足无措,蹲在她跟前,温柔低哄,“可是摔疼了?我给揉了揉,不哭啊。”
甄珠推开他的手,把脸埋在胳膊里,嘤嘤嘤的哭。
白衍一着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这才想起他受了风寒,只怕比自己还难受,忙擦干眼泪,问系统要了药,“快点吃。”
“那你……咳咳……不哭了?咳咳……”白衍说着又引发了一阵咳嗽。
甄珠生怕刺激到他,忙点头。
“乖……”白衍强忍着喉间的痒意,接过药,和水服下。
甄珠又递过一个瓶子,“这是伤风止咳糖浆,你过半个时辰,按照那上边的说明服用。”
白衍接过,拿在手里反复看。
瓶子小巧别致,能瞧见里边棕色的液体,可看不出材质。
还有那瓶子上的文字也好生奇怪。
那是另外一方世界的文明吗?
他为什么看那么仔细啊?
以前也给过他别的药,还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术仪器和点滴吊瓶,他也没这么观察过。
顿时,甄珠内心便有些忐忑。
幸好他只看一会儿,便随手把瓶子放桌面上了。
“起来,地上凉。”他伸手把她抱起,“乖,咱们去隔间?”
甄珠终归败给现实,低垂着小脑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
从隔间回来,她的脸还是红的。
虽然她是小解,可她站不稳,要白衍站在跟前扶着她。
那嘘嘘声分外刺耳。
裤头都是他系的。
真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她无地自容,结果又听见他来一句,“这几日都是我抱你来方便的,习惯便好。”
什么!
她病着的这几日,全是他抱自己去解决的?
如果是解大号呢?
他给擦屁屁?
天哪!
甄珠心里涌起强烈的羞耻感,恨不得原地去世!
她捂脸跺脚,“白衍,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你……你应该把我打醒的!”
“你知道你自己病有多严重吗?”白衍又是生气,又是怜惜,“浑身滚烫,不断呓语,毫无意识。找来的大夫都说,你风邪入体,脏腑受损,若再不醒来,只怕就……”
他没有往下说,声音有些颤抖。
那种要再次失去她的恐慌和无助,没有人能懂。
他没有片刻的安宁,一时抱着她,一遍遍的说过去的事;一时给她擦身,不断的祈祷她快些好起来;一时又去找大夫,妄想能逼问出有用的退烧法子……
总之这几日,他不眠不休衣不解带,每一刻都是煎熬。
直到她退烧,他那颗高高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此时想来,仍心有余悸。
甄珠感受到他的害怕,主动的投入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身,“你是不是把整个铜州的大夫都找来治我了?”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哪知他“嗯”的应了声。
“你!”甄珠不知说什么好。
她吸了吸鼻子,“你假公济私啊你。你把全城大夫找来,那些受伤的百姓该怎么办啊?”
他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把这磨人的小东西嵌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