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也得肯。她的把柄在我手上牢牢握着,就算我死了,我也会将这个秘密传给我的子孙后代,她一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便觉得脑后生风,下意识回头,瞧见一把刀朝自己当头劈来,顿时吓得腿一软,跌在地上。
甄大年反应够快,一脚将张婆子踹开,而后夺走了她的柴刀,朝她劈头盖脸砍去。
“住手!”甄珠一面跑,一面飞出一柄薄薄的飞刀。
“啊!”那刀深深刺入甄大年的手臂,几乎洞穿,鲜血淋漓。
他手里的柴刀掉落,张婆子就地滚了滚,躲了过去。
而他的好友面色一变,原地跃起,一脚踹向甄珠心窝。
很少武者会轻功,他会一点儿,只能跃起半丈高。
但是有内力加持,若甄珠挨上他这一脚,非死即伤。
可千钧一发之际,半空中落下一道黑影,挡在甄珠跟前。
暗卫不避不躲,硬扛他这一脚。
可他这一脚仿佛踹在了铜墙铁壁上,不但未伤黑衣人分毫,反而被反震出去,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他不住的痛苦哀嚎,一条腿不住痉挛抽搐,显然已经被废了。
一眨眼功夫就废了两个,秦大妮与两个孙女吓得魂飞魄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甄珠疾步走近,扶起张婆子,护在自己身后,看向秦大妮,“我上回怎么跟你说来着?”
秦大妮只觉得她是一樽杀神,实在惹不起,只老老实实说,“你说不准我踏入甄家半步,更不能问你奶拿钱。
可是珠儿,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你奶托人给我带了信,让我来喝洗三酒,我才来的呀。你奶听说你三堂叔要上京赶考,也是她主动借钱给我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奶。”
甄珠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也懒得反驳她,只看着张婆子——她只在乎张婆子的想法和态度。
张婆子方才要与秦大妮同归于尽的狠劲儿过去,此时手脚发软,浑身都在打颤。
她声音颤抖,“是、是。”
甄珠只觉得一颗心坠入了湖底,很是心寒。
她忍了忍,又试着哄张婆子,“奶,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不会怪你,所以,你那点儿秘密揭穿也不怕,就让她说,咱以后都不用被她掌控,受她威胁了。”
张婆子摇摇头,哆嗦着嘴唇,“不能说,不能说。”
说了她就什么也没有,再也回不去了!
甄珠气急,“奶!”
张婆子摆摆手,捡起柴刀,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甄珠正想着等她走了好逼问秦大妮,哪知她又转过头喊,“珠儿,我走不动了,你过来扶一扶我。”
这小老太,分明不想她问秦大妮!
她气得跺脚,暗地里冲暗卫打了个手势。
暗卫懂了,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那秦大妮精明的很,大声叫张婆子,“大嫂,我嘴巴严实,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说。可若是有人逼我……”
张婆子回头,看着秦大妮的眼神充满了憎恶。
她走回来,拖着甄珠的手,“不要问,好不好?奶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乖,跟奶奶回去吧。”
甄珠本该愤怒的。
你不说你有本事别拿我辛辛苦苦挣的钱给人家啊!
但是这么温柔、慈祥,又这么可怜的奶奶,她怎么忍心,再往她伤口上撒盐呢?
那件事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重要到她失控要砍死秦大妮。
比性命还重要。
那么,就不要逼她了吧。
就只是二十两……而已。
她温顺的点了点头,看向秦大妮时,却是一脸的桀骜不驯,“再敢来我打断你的狗腿!”
秦大妮吓得直打哆嗦,额头冷汗直冒。
甄珠上前,拔出甄大年手上的手术刀,血迹在他衣服上擦了擦,给了秦大妮一记警告的眼神,才转身离开。
待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秦大妮才敢上前握着儿子的手,心痛如绞,“大年!”
甄大年面色发白,咬着压根,“娘,你不去替我讨个公道吗?”
秦大妮眸光闪了闪,心虚的低下头,“不是为娘不想,而是不能啊。你不知道这死丫头有多厉害,那飞刀来无影去无踪,还有那些官兵、那无处不在的黑衣人,娘只怕还未开口,那些刀剑就招呼到娘的脖子上了。”
甄大年满眼失望,“好了,娘,你不用再说了。”
……
热闹的洗三宴过去,身心疲惫的甄珠,总算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第二日神清气爽,她又想去城里了。
一来去和庞光言商量下,看医馆里添置什么药材好,二来想看看真儿和沈云初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但是,这时暗卫现身,说白衍请她去宅子。
她猜想可能是查出了秦大妮与张婆子之